“牽新娘子到廳屋去正式和這個家道個别。”葛蕊将陸紫菀從床沿扶了起來,将手拖放在連關朗的手掌上。
“媳婦,小點心,前面是門檻。”到了房門口,連關朗輕聲的提醒着,輕輕的扶着陸紫菀出了屋子到了客廳去。
何春梅坐在客廳的首座上,看着連關朗小心翼翼的扶着陸紫菀一步步走出來,心裏是又欣慰又不舍。
陸紫菀的視線裏全部是一片紅,除了腳下一點點的視線是她能看得到的,其餘的都被紅蓋頭給遮住了,一直到連關朗提醒她停下,然後跟着連關朗在何春梅面前跪下。
“娘,女兒今日就要嫁關朗哥爲妻,女兒在此多謝娘親十幾年來的招呼和疼愛。”陸紫菀微微有些抽泣,似乎,這樣的日子,對于每個女人而言都是,喜悅中伴着一點點心酸。
“娘,你放心,菀姐兒嫁給了我,就是我媳婦,我一定待她好的,有一天就算是我沒有吃的,也不會餓着她。”連關朗話畢,和陸紫菀朝着何春梅輕輕的磕頭。
這是陸紫菀第一次心甘情願跪地磕頭,雖然她不是何春梅正牌的女兒,但是,她穿到這副身子也半年多了,何春梅待她好,在她心中,何春梅早已經是她的親娘。
何春梅抹着眼淚,點點頭将兩人扶了起來,“今後兩人好好過日子,你們兩過的好,娘就放心了,時候也不早了,趕緊出門去吧,别耽誤了吉時。”
握着陸紫菀的那雙大手大概是因爲緊張和興奮,手掌心裏全是汗,濕濕的,還帶着滾燙人心的溫度。
連關朗的手掌很大,常年勞作的雙手,手心裏全部是厚厚的老繭,摸上去硬硬的,但是,陸紫菀卻覺得,這樣一雙手,蒼勁有力,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從此以後,這雙手的主人要和她過一輩子,成爲她陸紫菀的夫婿,是她的男人,也會是她将來的孩子的父親。
到了客廳的門口,連關朗就蹲下了身子來将陸紫菀背在了背上,新娘子腳不沾地這是習俗,趴在連關朗的背上,陸紫菀總覺得自己那個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要從心口裏跳出來似得,到院子的門口,媒婆将花轎的簾子撩了起來,讓連關朗将陸紫菀背進花轎裏放下。
這花轎是連關朗特地上鎮上找鎮上的媒婆家租借來的,花轎一出現在村子裏,一下子讓好多人羨慕了。
這村子裏的媒婆家也是沒有花轎的,這花轎上鎮上去租借一天可得要好幾百文錢,大家都在暗地裏說這關朗小哥還真是舍得花這錢。
擡轎子的是自己村子裏的漢子,陸紫菀坐在轎子裏面被一搖一晃的有些頭暈,如果知道花轎坐起來是這麽折騰人的,她甯願就和蘭姐兒一樣坐牛車就是了,那多舒服啊!
前面的人從轎子一起轎的時候就開始吹起了唢呐敲起鑼,門口的炮仗噼裏啪啦的炸開來,何春梅和葛蕊幾人就站在院子裏朝着院子的孩子撒着喜糖和喜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