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整天瘋瘋癫癫的,有客人在呢,也不怕丢人。”白宏圖從位置上起身,嘴上是在說教着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但是語氣裏卻滿是寵溺,一點指責地嚴厲都沒有。
白宏圖将視線投放到在白安瀾身後走進來的陸紫菀和陸蘭身上,一雙如鷹的眼睛一下子将陸紫菀的淡然和微微有些緊張的陸蘭看在眼底,便問道,“不知兩位,誰是陸紫菀姑娘?”
陸紫菀微微上前一步,隻是朝着白宏圖淺淺的笑了笑,“白老爺,這位是我的堂妹陸蘭。”
介紹了陸蘭,那麽誰是陸紫菀再明顯不過了。
陸紫菀對白宏圖已沒有行禮,而沒有任何謙卑的姿态,盡管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比人家窗簾子布都還不如,但是,她依舊能那樣淺淺含笑,挺着腰闆,落落大方的和白宏圖說話。
在陸紫菀心裏,她既不是白家的下人,也不是客似雲來的活計,她和白家沒有雇傭關系也沒有奴仆關系,雖然她家貧窮,但是,她和白家的關系就是買主和賣主的關系,無需将自己的姿态放低,省得别人更加看輕她。
“兩位姑娘坐。”白宏圖見陸紫菀鎮定自若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贊賞,他從小跟着父親經商,見過的人比吃過肉都還多,且不說沒有見過一個姑娘能在他面前淡然自若的和他說話,就連那些有過和他交涉的男子都沒有幾個人能在他刻意的打量的眼光下如此自然。
陸紫菀和陸蘭兩人才坐下就有丫頭上來奉茶,一打開茶杯就聞到薄荷的香味,陸紫菀見白宏圖也正眯着眼睛喝着薄荷茶,想來他是留下了一部分放家裏自己喝。
“這薄荷茶還真是神奇的很,明明因爲這沉悶的天氣而覺得煩悶的情緒,一口茶下去,竟然會突然覺得神清氣爽,從陸姑娘手裏出來的薄荷茶還真是好東西。”白宏圖放下茶杯,用着聊天的語氣道,“不知道這種好東西陸姑娘是怎麽找到的?”
“呵呵,哪裏是我這一個姑娘家能找得到,這是我爹生前留下的家中祖傳密茶,若不是最近家裏實在是需要銀子急用,我娘也不會同意我将此茶拿出來賣了換銀錢。”陸紫菀笑呵呵的應答着,心裏卻暗自罵着白宏圖是一隻老狐狸,以爲幾句話就能輕巧的讓她上當受騙,就真的能在聊天中将薄荷由來和外形說出來嗎?
陸紫菀一句加重祖傳密茶就堵的白宏圖接下去的話都不好意思問出來了,白宏圖是想,如果能找得到這個薄荷茶長什麽樣,他就能讓人去大範圍的找,不管找得到多少,至少可以因此壓低從陸紫菀這裏收購進來的價格,一方面也可以解決薄荷茶嚴重稀缺的問題,現在他手頭上的薄荷茶都是由陸紫菀這裏買來的,家中留下一部分待客,拿出另一些送人後,餘下的根本就不夠客似雲來的茶館酒店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