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屋子破到沒法住人的時候你可來過我們家關心過我們一家三口?說是娘的娘,但是,自從我爹走過,外祖母可有來關心過我和半夏一次?可有關心過我娘帶着還小的我們靠着那薄田過地困難不困難?現在聽到我們家要蓋屋子了,就着急了坐不住了,上門來擺外祖母的架子了?這世界上哪裏有那麽美的事情!”陸紫菀邊哭邊說着,心裏有氣,哪裏還管是不是長輩,是不是何春梅的娘。
“隻想着從我們家蓋屋子的銀錢裏往自個兒家拿。沒有想過我們家沒有屋子住夏熱春雨冬寒會很苦?有沒有想過那些銀子都是我們家借的?有沒有想過我們借錢蓋屋子後要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還的上?舅舅家地天福哥兒将來娶親和我娘又有什麽關系?天福媳婦又不喊我娘爲娘,天福兩口子将來也不會養我娘一天,憑什麽他說親的錢要我娘掏?别說我家窮掏不起,就是有錢,這錢也不該我們家掏!”
“我老婆子長這麽大還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刁蠻的姐兒,難怪那陳家要退親,照我看,這陳家退的好,你這種刁蠻姐兒娶進門還不知道要把家裏攪合成什麽樣!”何高氏聲音尖銳,被陸紫菀一句一話激地想動手打人,隻是一揚手看見護着陸紫菀的陸東林就姗姗地收回了手。
“娘,紫菀到底是你外孫女,你怎麽可以像外人一樣說她?”何春梅隻覺得一陣心寒,早先聽到自己娘說不讓蓋屋子要拿錢給侄子娶親的時候她就覺得很傷心。
不是她沒良心不幫着自己哥哥家,而是,自己哥哥家地生活比自己家都好過,當年她嫁給陸東明的時候可是什麽值錢的嫁妝都沒有,家裏那些田産全部都是哥哥的,哥哥家人口又不多,日子怎麽說都是屬于好過,每年都不要擔心挨餓,偶爾還能吃上白米飯和配上肉好菜,哪裏需要愁拿不出娶媳婦地聘禮?不像她家,這些年苦到經常憂愁沒米下鍋。
誰家侄子說親有見過姑姑出聘禮錢的?誰家姑姑不是在侄子成親那天送上一份禮就當做祝福了,什麽時候聽過還要人把蓋屋子的錢都留下來了?
小的時候這個娘就對她不好,重男輕女,什麽事情都壓到她地肩上,若不是哥哥懂事疼她,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現在,她嫁給陸東明之後,陸東明還在世地時候還好,這個娘還會顧忌這陸東明不敢時不時上家裏來,自從陸東明走了後,喪禮後她拿走了家裏剩下的存糧和鄉裏鄉親送過來禮,一走兩年多再不曾來看她這個女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