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梅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葛蕊說的也是有道理,隻是,她覺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家的麥子,二伯家出力的人比自己家的人數還多,而且,今年二伯家收麥子的時候,那幾天紫菀病着,她也沒怎麽幫忙,所以更加覺得不好意思。
最後陸紫菀到底還是留在家裏看弟弟妹妹,首先是大人覺得陸紫菀大病初愈不适合勞累,再者,陸紫菀自己都沒有幹過農活,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去了說不準還會幫倒忙,這具身體卻是弱得很,真病了去哪裏拿錢買藥啊?
大人一走,剩下幾個孩子就搬着椅子坐在院子裏玩,家裏沒有多餘的米糧養家禽什麽的,所以陸紫菀并不需要去養雞鴨豬這些的,收拾了下家裏就回到院子裏陪着幾個小孩子。
陸紫菀大老遠就聽見三孩子的說話聲音,走進了才知道陸半夏幾人在說自己的。
“堂姐,我和你們說,我姐姐可厲害了,她會識字,是我爹教她的。”陸半夏的語氣滿是驕傲,看着兩個堂姐驚訝的表情就更是得意了。
“哇,紫菀堂姐真厲害!”十歲的陸荷的反應成功的取悅了陸半夏,“那紫菀堂姐有和三叔學治病救人嗎?”
陸蘭是姐姐,十四歲的她性格要比妹妹陸荷沉穩的多,但是,盡管如此,聽見陸半夏說陸紫菀會識字還是很驚訝,看着從屋子裏走出來的陸紫菀也滿眼是崇拜。
陸紫菀不由感到好笑,這在二十一世紀會識字是基本生存要則,在這裏卻成爲了這些人所欽佩的本事,換在二十一世紀,這些孩子也都還在學校裏接受義務教育,哪裏需要這樣欽佩人。
“治病救人,好像沒有額。”陸半夏雖然喜歡炫耀自己有一個很了不起的姐姐,但是卻從來不說大話更不說謊。
“誰說沒有啊,爹在的時候,我跟着爹可不僅僅學了識字,當然還學了看病治病了。”陸紫菀笑着在幾人的身邊坐下,“你們要是想識字,以後我教你們啊。”
“真的啊,紫菀堂姐不僅教弟弟還教我和姐姐嗎?”陸荷一臉不敢相信,“我要是和姐姐識了字,以後金寶他們就不敢欺負我們了!”
金寶是陸東興的大兒子,陸東興最大的是一個女兒陸芳芳,今年也十五歲了,也還沒有議親,之後就是大兒子陸金寶今年才十三歲,小兒子陸金财和陸半夏一樣大,才七歲。
一家三個孩子是盡得兩個大人的真傳,盡喜歡貪小便宜好吃懶做,更喜歡欺負堂姐妹,特别是陸東林一家的,由于到現在還沒有兒子更沒有少被欺負。
“紫菀堂姐,我就不要了,娘說了,女孩子識字也沒用,隻要能持家就行了,妹妹要是想學,你教她就好了。”陸蘭笑着拒絕了,心裏卻是想着,她都這麽大了,學了也不頂用,時間倒不如拿來多繡花貼補家用。
陸紫菀笑了笑沒有勸說,每個人的思想和選擇都是有自由的,她沒有權利去幹涉别人的選擇,就像陸蘭一樣,她自己不願意将時間浪費在這裏卻并未阻止陸荷自己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