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張書桌,白景禮也看不見他正在泡腳中。
因爲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迹來,況且現在還是這麽緊張的情況下,早已經忘記剛剛慕白說要拿艾草給皇上泡腳的事情。
“你是用什麽樣的立場問朕話的。”
帝黔缺不回反問。
幽然的冷眸,仿佛是早已經洞察了一切,看破白景禮所有的心思似的。
一瞬間,白景禮緊張的捏緊了手中的衣袖。
心裏慌恐不安:“臣、臣……”
支支吾吾的半天,白景禮卻怎麽都回答不上來。
也不能說是作爲親生哥哥的立場,這樣說出來反而是害了妹妹。
她那麽努力隐瞞,就是爲了不暴露身份,怎麽能因爲自己的原因把她給暴露了呢。
帝黔缺動了動腳,幽然微微眯起:“那不是朕的孩子。”
白景禮震驚的擡頭,臉上的表情完全忘記了管理,全然的驚訝落入帝黔缺的眼底。
“朕幫她,隻是因爲她求朕,拿與朕的側妃好朋友的身份來求朕,僅此而已。”
隻僅僅是這樣而已。
“臣……”白景禮忽然下跪,頭低垂着:“臣多問了,請皇上恕罪!”
但這樣一問,心裏也是安心了許多。
帝黔缺食指與拇指的食腹摩擦着:“這件事情原該就很少人知道,現在連你都到朕的面前問,那你就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知道,别讓她亂誤會。”
白景禮:“……”
她是指妹妹。
“她若是誤會了,對朕來說是很困擾的。”帝黔缺薄唇微勾起。
之前隻是想看她吃醋的神情,可一直吃醋下去,事态發展就對他而言太不利了。
白景禮望着他臉上的那一閃而過的笑容,怔許了好久。
等回神過來的時候,隻聽到皇上淡冷冷的說:“出去。”
“是。”
白景禮走出同生軒,心裏那股子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重。
隐隐的感覺皇上似乎是對妹妹……
似乎是對慕白……
白景禮搖了搖頭,甩掉腦海裏的詭異想法,現在妹妹已經回去了,他也得趕緊跟過去才是,不然妹妹會問他去了哪裏,生起疑心來的。
快步往慕白那裏趕去的白景禮,卻是在半途之中停下了腳步。
沒有想到——
大王爺帝無絕還在這裏锲而不舍的等着。
看見白景禮終于出現,帝無絕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緊握着手中鐵扇問:“現在應該有空了吧,告訴本王你想說的是什麽,是不是關于慕白的?”
肯定是關于慕白的吧!
關于妹妹的事情!
白景禮停了停腳步,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頓了頓問:“王爺,你知道皇上曾經有特别寵過誰嗎?”
帝無絕停頓了半響,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麽一句。
在這麽焦急的時刻,卻問這種話。
“皇上曾經對女人從來不感興趣,就連父皇賜給他的通房丫頭都通通拒絕,分府之後……”
唯一寵的人就隻有她而已。
那一位側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