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站在慕清炎身邊，喊了句：陛下萬福金安。
正統的使者是慕清炎，她隻是陪同，按規矩不用報姓名，默默閉嘴就行。
帝黔缺的視線終于轉過來。
幽然的眸涼涼掃過，卻幾乎是瞬間，定格在慕白身上。
這張臉！
小九！
他的小九回來了！
就連一旁的皇後周淑怡看見，都倒吸一口涼氣。
側妃回來了，皇上最最寵愛側妃回來了，這以後豈不是……
想到這周淑怡不由看向帝黔缺。
他雙手緊緊握住龍椅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冒出，正在死死壓抑着激動難忍的情緒。
那雙一年裏仿佛寒水，毫無波瀾的幽眸，此時翻天地覆。
如就那開水沸騰，翻滾着熱熱的氣體，和泡泡。
這是周淑怡這一年裏看過皇上最爲激動的情緒，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眼前的側妃。
忍不住周淑怡在心中歎息，以後怕是這位子保不住了。
帝黔缺情緒前後變化極大，視線都定格在慕白身上。
慕清炎又怎麽會沒有發覺到，側臉看向旁側的慕白，伸手暗推了推她：“這是犬子慕白，此次來大商也是爲了讓他長長見聞。”
慕白被推了把，黑眸偷瞪了瞪慕清炎，然後掀開衣角，像男子般的大邁步，走上前一步。
“慕白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
黑眸對視上那雙翻騰雲湧的幽眸。
對比之下，慕白淡如涼水，而他沸騰的如剛剛燒開熱水。
對于帝黔缺的沸騰，慕白黑眸中沒有任何的反應，若是有，大概隻有奇怪的神情。
慕白側歪了點頭，或許是對皇上看他的眼神，有所奇怪。
也是，畢竟被皇上如此盯着，還那麽的激動是個人都覺得奇怪。
帝無絕望着慕白與帝黔缺的一舉一動，心中最後一絲希望都被打破了。
他，确實是慕白。
在帝黔缺面前，他都是那樣淡寞，那麽陌生的眼神，那樣的眼神不像是假裝的，更不像曾經見過面的眼神。
就隻是初次見面的眼神。
被帝黔缺那樣的眼神盯着。
若是在之前他們沒有在禦書房裏見過面，她心中或許會有波瀾，會覺得驚訝，會有點悸動。
可現在她完全悸動不起來，心中最後一點火苗在昨天已經被掐滅。
以後，對待他就如一個陌生人。
把這次，當成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僅此而已。
就連帝無絕都能看出不對勁，帝黔缺更是早已經發覺。
與那雙黑眸對視的瞬間，他就注意到了。
眼前的人，或許不是他的小九。
或許隻是一個長的很像很像的人……
他的小九，又怎麽會露出那種陌生到讓人心涼薄的眼神呢。
帝黔缺心确實一下子從熱情到冰冷，連眼神都瞬間變冷了不少，大手揮了揮：“賜座！”
“謝陛下！”
那樣一張臉，與白九歌一模一樣的女子臉龐，開口卻是純天然男子的聲音，聽着讓人心中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