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很冷,四面窗戶都是大開的,涼風透進來,冷的她不由縮了縮脖子。
她小步往裏面移動,擡起一點點頭,往前看。
大約看見禦書桌前有人在,她就立馬垂下頭,手裏的拂子一直都是高擡的,能嚴嚴實實的遮住臉。
“皇上,太皇太後請皇上去喜殿前,别耽誤了好時辰,人都在那兒等着呢。”
她對于自己的聲音還是非常自信的。
早就習慣于這樣的聲音,畢竟都已經裝了快一年的男人。
等了很久,也沒有回她。
仿佛她剛剛像是在對空氣說話似的。
心中保持着一點懷疑,她又擡了一點點目光,看見确實在。
這應該就是聽見,但不想回答她?
反正她話也已經帶到了,他不愛聽,那她也沒有必要再站這兒了吧。
站的她腿都要麻了。
細想之下,她腳步往後一點點挪,打算悄聲無息的離開。
“站住。”
慕白停了住,呆呆的站原地,一直垂低着頭。
他想幹嘛。
消息都給他帶到了,還不讓人走。
正在等他說話的時候,聽到腳步聲音的一步步向她走過來,然後站定在她面前。
一股子的沒酒氣撲面而來,嗆的她忍不住用手裏拂子擦了擦鼻子。
結果越擦越癢。
“一個個的都來打擾朕,把朕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嗯!”帝黔缺突然伸出手,将她脖子給掐了住。
迫使她不得不擡起頭來,即使有拂子在也擋不到臉。
帝黔缺擡眸。
面前放大的臉,讓他動作都蓦然停了住。
白嫩的臉,黑漆漆靈動,總是有很多小詭計的水靈靈黑眸。
這張臉,是他最最想念的臉龐。
這樣毫無傷疤的臉,他也曾偷偷的掀開過她臉上假疤,牢牢刻印在心底最深處。
他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就是她——白九歌!
慕白被他掐着脖子,之前就已經癢的不行鼻子,突然之間全然控制不住。
啊欠!
一個響亮的噴涕。
他的臉上噴灑着她的口水。
見狀,慕白趕緊撈起長長的袖子,胡亂的擦拭着他的臉,聲音無比的虛:“對、對不住,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
本來就準備要打噴涕,哪知道就被他掐住脖子,這都是湊巧湊巧的。
他沒動,任她擦拭着臉。
慕白擦拭着他的臉,不經意對視上那雙幽深的眸。
仿佛像是黑洞像的神秘,又幽深。
總是冷的如冰般的眸,眼底深處卻蘊着最最深的思念之情,那種眼神仿佛飽含深切的痛,與落寞。
“小九,你終于知道回到朕的身邊了。”
他松開她的脖子,轉而将她緊緊的摟抱在懷中。
力氣大的仿佛要将她徹底的揉入骨髓之中,徹底的與她合二爲一,這樣她就再也跑不掉了,再也不用擔心失去她,再也不會受分離之苦。
慕白被他抱着,雙手停在半空中,被摟抱着差點喘不過氣來。
一時之間,她也是懵怔的。
大概是他眼底的思念深深的觸動了她,壓根就沒想到他會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