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第一時間進入的同生軒,而是捧了碗黑黑的湯才邁進的。
“爺,妾知道這次使手段讓您不開心了,讓你中毒也有妾的一份原因,所以妾給爺賠罪。”
她捧住手中的碗,在他的視線下全部喝光。
喝完,她将碗放在桌上之後才開始說話:“這樣爺是不是就能不生氣?”
她思來想去,他唯一虧的就是中了毒。
那她就把這個毒也中一次,一筆勾銷!這樣他沒有理由再找她的麻煩了吧!
他看着她将毒藥喝下去,原本就清冷的臉龐,變的更加冷。
“你就如此喜歡自作聰明。”
“……”
她哪裏自作聰明了?
他這次之所以找她的麻煩,懲罰她,一方面的原因不就是因爲她明明知道有毒卻不加以阻止嗎?
現在她也喝了毒,不就扯平了?
他怎麽又生氣了,真是看不透的臭男人!
惹上這種男人,真是她的不幸。
“請爺明示,妾不懂您究竟在說什麽。”她能怎麽辦,他不寫休書,又不是把他真惹怒,隻能勉爲其難的放低姿态。
畢竟她還想要去白府,還有計劃要行使。
她的聲音依舊是清清脆脆的,眉眼微低,姿态也是放低了。
但那真正有幾分屈服,别人不知道,帝黔缺清楚的很。
她根本就沒有半點認錯的态度,不惜喝毒藥,都打死不說半句錯!
以前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溫溫和和的,沒想到也有如此逆反的一面。
“想去白府,本王就成全你。”他丢下手裏的書籍,開口道:“從今日起,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從白府回來。”
“……”聽着,她先是一愣然後恭敬的施禮:“謝爺成全。”
讓她住在白府,正是她心中所願。
白九歌此時心裏暗暗雀悅,但臉上沒有顯露出多少的情緒。
“滾。”
聽到他冰冷似寒水的聲,她也是照平常一樣施了個禮,然後轉身,大步走出同生軒。
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秦明見人走了,不由心是一急:“爺,您真的就讓她這麽走掉?”
爺不是想讓側妃認錯嗎,怎麽現在變了味,反而變成逐側妃出府?
已經嫁人的側妃卻被命令住在别人家的府上,這和送妾室有什麽兩樣?
爺這樣做,以後若是要後悔起來怎麽辦?
秦明看了看頭也不回的白九歌,心中暗下歎息。
這側妃也是倔,有爺寵還不好好的認個錯,偏偏要出府,這可是被逐啊,結果送人沒有什麽兩樣。
下場不可能會好到哪裏去的。
她當真就一點不怕?
帝黔缺拿起舊上的書籍,食指剛準備翻一頁,可突然之間卻重重揮掃掉桌上的所有東西。
他怒氣一吼:“跟着她!”
秦明懵了兩秒,連連邁出同生軒。
該死的女人,看你還能倔到幾時!
他望着書桌上的雜亂無章,頓時再也沒有任何的心情處理公務,轉動輪椅走向裏室。
卧室裏彌漫着薰衣草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