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歌乖巧的坐在桌前:“爺,妾想把明天的時間放在今晚。”
他眉宇冷蹙。
帝黔缺從不喜歡有人進卧室,否則屋内不可能沒個仆人。
那天讓她睡在他的身側已經是意外,如今卻還要讓她在這裏。
“妾不會打擾到爺,不說話,就安安靜靜的在房間裏,不會發出半點聲響。”
他冷眸凝視她,薄唇微啓:“這麽做有意義?”
薄唇微微向下,顯示出他的不悅、不滿意。
她立即點頭:“反正已經最後一點時間,爺忍耐一下又有何不可的?妾絕對不會打擾爺的。”
再三的保證,黑眸裏透着認真的情緒。
半響,他從鼻息裏半不情願的冷哼了聲,算是默許。
自那之後,白九歌當真一句話都沒說過。
帝黔缺在書桌前處理公事,她就安靜的坐在椅上。
最大的聲響就是問秦明要茶時,擺的幾個手勢。
一開始帝黔缺還會時而擡頭看她在做何,隻見她安靜看書,漸漸的全身心都投入公事之中,把她完全抛之腦後。
夜漸深,他再次擡眸時。
發現她早已不知何時,靠在椅背上睡下,雙腿蜷縮在椅上,雙手抱着腿,睡的極熟。
這模樣,哪裏還有點大戶千金出身的樣子?
椅子上的她,不由的冷縮了換個姿勢繼續睡。
入夜微涼,她就睡在椅子上沒個東西蓋,不可能不覺得冷。
帝黔缺心想,是她執意要留下來受罪的,與他無關。
不一會兒,他卻是裏室取出一條薄毯子蓋在她身上。
觸到溫暖,她下意識将身上的毯子拉緊些。
桌上原本油紙裏的糕點,已經不見。
早已經進入白九歌的肚子裏。
帝黔缺不由微瞪了瞪熟睡已深的她。
心想,好大的膽子,竟然将本王的話當做耳旁風,轉眼竟敢吃了!
帝黔缺望着她熟睡的臉,并沒有将她叫醒算賬,轉動輪椅往裏室走去。
躺在床榻上的他,可以看見外面的燭光照出來的影子。
房間内一室的安靜,卻沒平常死寂。
淡淡的薰衣草香氣,他竟産生溫和安甯的感覺。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般感覺。
自從上戰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體會到這樣的安甯,如此的平靜。
*
白九歌醒過來時,天微微亮。
縮在椅上睡了整晚,手腳整個發麻。
她甩了甩手腳,捏手捏腳的往裏室裏探去。
看見帝黔缺躺在軟榻上熟睡,她嘴角不由揚起弧度:“這不就搞定了嘛。”
她之所以要求留下來,是猜測到帝黔缺警惕心太重。
黑衣人經常上門來殺他,就她看見的就有兩次。
這樣防備之下,警惕心重的帝黔缺是很難入睡,若是有人在他的身邊,多少會讓他覺得有絲許的安甯。
人都是群居動物,還是覺得人多的地方最安甯的。
再加上她調的香,入睡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搞定!這樣就離能去皇家狩獵場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