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歌接到消息時,震驚到敷在臉上的黃瓜片掉落一地。
“再說一遍。”
春杏以爲她是激動的,彎身喜悅的恭手道:“賀喜主子,爺召您侍寝,您的好日子來了。”
之前還擔心主子的臉可能導緻在王府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但現在看來真是白擔心。
要死!
她隻是借用鳳沉魚的身份,可沒想借用相公啊。
“主子,您别再捏黃瓜片了,奴婢給您收拾的漂亮些去見爺。”春杏眼裏盡是喜悅,完全忽略掉白九歌眼底的不情願,又笑眯眯的說道:“之前府裏可沒人敢邁進爺同生軒半步,現在召主子進去,肯定心情舒放很多,奴婢給您打扮的喜慶些。”
對哦,她怎麽忘記王爺是斷了腿的人。
斷了腿的人,還怎麽圓房?
“不用,就照平常的樣子梳就可以了。”她長長的松口氣。
争寵?
這樣的事留給府裏的那些女人去做,與她無幹。
“可是您平常這樣穿的太素了些……”
白九歌擺擺手,滿不在乎:“就這樣挺好的,那些頭飾也不要,我不喜這些。”
春杏拿着钗的手,微停了停。
這樣主子還怎麽讨爺的歡喜,若不能讨到爺的歡喜,那以後她的日子……
*
白九歌剛準備邁進同生軒時,就被人攔了住。
秦明規矩的對她施禮,然後說道:“鳳小主,您這邊請。”
“爺不在院子裏?”那爲何讓她直接到同生軒來?
“爺在。但是您必須要沐浴之後才能進去見爺。”
她臉瞬間長了長:“爲什麽,我身上幹淨的很。”
來之前才剛換新衣服,一次都沒穿過呢!
要不要這麽潔癖?
秦明再次一笑,不卑不亢的解釋:“所有小主子侍寝之前都要經過沐浴才能進入同生軒,這是規矩。”
“……”白九歌沒好氣的抿了抿唇。
對女人要求這麽高,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幹淨的。
“帶路吧。”她深了口氣,将胸膛的火氣強壓下。
來都已經來了,總不能掉頭回去。
雖說是借用鳳沉魚的身份,但一來就把王爺給惹怒了,以後還怎麽在府裏生活,總要來做做形式的。
白九歌沐浴之後,發現衣服沒了幾個丫環隻給她一匹紅布。
說是在她之前所有過來侍寝的主子,都是要經過這樣的形式。
幾個丫環用紅布把她圍起來之後,扛麻袋一樣扛進同生軒。
當下就把門給關起來。
白九歌臉氣的都白了層。
這些丫環就算是扛,好歹也把她扛到床上再走吧?
竟直接把她丢進門裏面急匆匆跑了,仿佛這裏面有鬼似的。
這都傍晚時分,卧室已經有些昏暗。
鳳扶珩拉緊身上的紅布,往裏跳了跳。
在角落裏,她看見有個人坐在輪椅上。
因爲是背對着,所以看不清什麽長相,但渾身散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坐在陰暗的角落裏,看上去有幾分恐怖。
她猶豫了會兒,才開口喊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