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地獄深處傳來的低沉嗓音,令故作輕松的鳳靈犀驚顫了一下。
她擡眼看了看對面的人,心想着直接跟他說缺錢花會不會當場被他打死,當然她還沒有笨到不想活的地步,于是到嘴邊的話改成了:“因爲身不由已。”
龍天莘朝她的破廟裏環視了一圈,碧霄殿裏三座娘娘的石膏像高高地端立着,整間廟宇裏面除了那三個石膏像和供桌,還有用于跪拜行禮的墊子。靠近窗戶的地方就是鳳靈犀搭造的木架子,盡管隻是臨時搭建的,但這裏看起來,一應物事倒是俱全。
是個會過日子的人,隻不過這裏也的确不是人住的地方,神像是多麽令人神聖敬仰的地方,人睡在這裏的确有點梳不過去。
可是那也沒有必要抵押他的令牌吧,那可是他身份地位的象征,怎麽能随便就把那麽重要的東西給給抵押了。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愚蠢。”
聲音不大,卻透着讓人骨冷的氣息,鳳靈犀微歎強者就是強者,即便沒有出手,也帶着讓人如墜地獄的冰寒。
“對不起。”鳳靈犀充滿歉意的說着,“那個藥館因爲經營不善,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倒閉了。本以爲日後有了錢,會去把抵押的玉佩贖回來的,沒想到掌櫃的竟然離開了那個藥館,這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把玉佩當初去就是爲了跟這個面具男沒有任何瓜葛的,當時那掌櫃的附贈給她《初級丹宮錄》的時候,她其實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一直潛伏在她身邊的佟三竟然是龍天莘派來的。
“該死!”
龍天莘低沉的咒罵聲,在小小的破廟裏久久揮之不去。門外的柳媽幾乎要奪門而入,被佟三一把攔住了,他沖着柳媽搖頭,主子說的不是你家小姐。是那個掌櫃的,他看出來令牌的重要性,所以得手後已經銷聲匿迹了。
鳳靈犀雖然對他的冷情感到驚恐,但還是大着膽子說出了這句話:“欠債還錢,欠令牌找令牌,我會給閣下找到的。”
“一個月!”
龍天莘忽然想看看這女孩如何有要給他找令牌的自信的,他在黑暗中仔細觀察女孩子的反應,原來這個女孩子并沒有他想象的害怕和恐慌。
有膽色。
但是能不能做到就不是一時的緩兵之計了。到時候她可要準備好承受他的怒火。
“可以。”感覺到周圍的冰寒有一絲消融的痕迹,鳳靈犀輕歎了口氣。好險,若是她反應慢點是不是就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但是你欠我的人情要怎麽還?”
龍天莘劍眉一挑,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他的确說過欠她一個人情的話,現在被她噎在這裏也是他一時不查。
“後悔了?”鳳靈犀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一碼歸一碼,你欠我的,我也不能因爲你強勢逼人就放任不提,“咱們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