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
“因爲岫兒姐姐自小便是貌如仙子,仙風道骨的,在小梵的眼裏,姐姐其實一直都是神仙一樣的存在呢!”
良岫搖搖頭笑道:“小梵不要哄我了,我有自知之明的。隻是那老杏樹被刨開了樹根豈不是就要死了?真是可惜。”
“姐姐有所不知,那樹根很是粗壯結實,雖然将它周圍的土挖開了,可是并未傷到根部。方才父親又帶着我們将坑填平了,想來那杏樹是不會有事的。”
“如此說,我還應該感謝這棵樹呢!若沒有它,我的玉魄還不知會變成什麽樣子,真想留一段樹根做個紀念,可惜卻填平了。”
良岫惋惜地搖搖頭,洛梵見了卻得意地一笑,道:“原來姐姐不過是想要一根樹根做紀念呀,這卻不難。”說着,他從衣袖裏變戲法兒一樣拿出了一截樹根。
“小梵有心了。”
“我想姐姐那麽重要的玉魄被養在這杏樹的樹根裏,這樹根一定有什麽奇妙之處,所以偷偷折了一小段,想研究研究。”
“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樹根,并無奇特之處。”說着,良岫從洛梵手裏接過那段樹根,握在手心裏。
“忽然覺得有些冷,小梵,你将那火爐挪過來一些,小心别燙了手。”
洛梵聽話地将那小爐子挪到良岫的床邊,“這樣暖和些了吧?”
“暖和多了,謝謝你小梵。你也下去洗洗吧!瞧你這一頭一臉的土。”
洛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好的岫兒姐姐,我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想要什麽盡管告訴我啊!”
良岫微笑着點點頭,看着他一陣風樣跑開了。
四周靜了下來,洛诘與姑母他們大概是因爲找到了玉魄,心情得到了放松,要好好休息一下。而龍雲胄卻正在經曆一場對他頭腦的扭轉與清洗,他早已不再關心自己了,而雲良玦本就不是雲良玦,她心中最在意的隻有她的夫君龍雲胄。不過,若這個人真的是雲良玦,自己不會從她那裏得到一絲一毫的關心。
如今似乎才真正是隻剩了自己。
那隻小火爐上的蓋子被掀開了,裏面的木炭發出燃燒時特有的噼噼啪啪的聲音。一股熱氣暖烘烘地自下向上蒸騰,良岫覺得很暖和。
她靜靜地坐着,兩隻手攤開在自己的眼前。
一隻手裏是那顆失而複得的玉魄,它在金黃的爐火的映照下,反射着迷人的光暈,觸感柔和溫暖,好像握在手心裏的不是石頭,而是一顆活的心髒。
“這就是我的心。”
良岫端詳着手心裏的這顆叫做玉魄的石頭珠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那時的自己就是這個模樣,若一直是這個樣子該多好!
也許自己還能夠選擇。
而另一隻手裏的那段毫不起眼的樹根,卻帶給良岫更加一樣的感覺。沒有這杏樹樹根,自己的玉魄便會枯萎,直到消失。可是物極必反,往往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這樹根卻還有些别的用途。
良岫對着兩隻手裏有着天壤之别的兩樣東西,垂首思索,似乎在和什麽做着最後的糾纏與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