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良玦見了急忙拿手帕将她的嘴角擦拭幹淨,勸道:“妹妹莫急,小心嗆了。”
良岫大口喘着氣,笑道:“怎麽能不急,姐姐,若遲了片刻喝下,我便要多痛上一個時辰。好在姐姐在這裏,讓良岫免得受苦,多謝姐姐!”
她的道謝,竟讓雲良玦有些手足無措了,直言自己什麽都沒做愧領謝意。
良岫卻沒有時間與她客氣,抓緊時間道:“方才的話良岫還沒有說完,安都王殿下身患頑疾,因此才面色蒼白憔悴。”
“殿下患了何病?怎麽不及時醫治?現在在觀中可以請道長爲他醫治,還有兩位醫生,不能就這樣任由病情發展啊!”
“我也一直勸他,可他就是不在意,昨夜我聽姑姑說了,他若再耽擱下去,恐怕就會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良岫故意将病入膏肓和無藥可救兩個詞加重了語氣,把個雲良玦吓得花容失色。
她抓住良岫的手,急急問道:“那可如何是好!妹妹你可要拿個主意,要是太子殿下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不必活了!”說着落下淚來。
良岫見此情形,知道她對龍雲胄依然未忘記舊日情分,便更是放下心來。于是故作爲難道:“姐姐莫哭,其實我早已爲他尋了一劑良藥,隻要服下便藥到病除,可是……”
“可是什麽?”雲良玦忽聽有藥,便又轉悲爲喜,追問道。
“你可知……”說謊對良岫來說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她絞盡腦汁,盡量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可知太子妃殿下在殿下放棄太子之位被封爲遜王之後,便主動要求與殿下和離之事?”
“我略有耳聞。”
“安都王殿下雖然當時放她自去了,甚至将她的嫁妝一件不少地給她送回了齊國公府。殿下什麽都沒說,卻自此不準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及甄氏。”
“可是,甄氏與這藥有何關系?”
“這藥便是從甄氏的父親齊國公那裏求來的,因爲齊國公府裏有個西域郎中,他帶來了許多海外奇方,有一個方子恰好是醫治殿下頑疾的,于是我便托父親向他求了來,哪裏知道殿下不知從何人口中得了消息,說藥是齊國公府的,便說什麽也不吃,還說:大丈夫甯可死也不能丢了尊嚴。”
“這倒的确是殿下的脾氣秉性。”雲良玦神色悠遠,似乎記起了從前的什麽。
“我要快一點說,不然一會兒殿下該回來了,若被他聽去,隻怕是要前功盡棄。我中的這蠱毒,誰也解不了,我擔心一旦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藥,也沒人能照顧殿下了。再有,殿下心裏存下了不好的心思,若我死了,他便不再獨活,這是我最擔心的。所以求姐姐将這藥偷偷倒在他的飲食中哄他吃下,良岫若不能再照顧殿下,便請姐姐來帶替我照顧他,安慰他,讓他……忘了良岫……”話未曾說完,眼淚早就落了下來。
雲良玦上前再次握住良岫的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