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玉見她一本正經,知道她不是說玩笑話,于是道:“既然殿下如此說,我就派人給聖上送信兒,讓聖上來取吧!”
良岫沒說話,隻點了點頭。
憐玉告辭去了。
良岫沉默許久,才對流月道:“你去讓小連子請沐太醫來。”
流月正在和惜月發牢騷,嫌憐玉爲了讨好聖上将小姐的杏花給出賣了。見小姐吩咐,以爲她哪裏不舒服了。忙問道:“小姐,你若不想将花送給那個懿嫔,就不要給她,咱們宮裏隻有這一樣新鮮東西,憑什麽她卻要奪了走?小姐若不給,他們難不成還敢來搶?你不要因此氣壞了身子。”
“不過是一盆花,我并未因此生氣。你隻管請沐太醫來便好。”
沐澤以爲是良岫身體有恙,便急忙收拾了藥箱子,讓随從提着,一路匆匆忙忙地随小連子來至崇岫宮。
待見到良岫,見她氣色尚好,便放下心來。
依慣例号了脈,發現除了之前就有的體虛貧血之外,倒沒添什麽新的病症。
良岫讓衆人退下,請沐澤坐了。問道:“沐太醫,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卻不知自己的判斷對與不對。今日請太醫來,就是爲了求證一下。”
“但不知,殿下要問什麽?”
“良岫從前随親戚學了幾天醫術,但是因爲貪玩兒,隻學了一點皮毛。因此常常後悔。如今有了不明白的,才想起學醫的好處。”
“殿下有何不解之處,盡管問卑職,卑職别無所長,對于醫術還是有一點自信的。隻除了蓮花庵那一次,那日卑職的自信都被殿下打消了,至今仍心存疑惑。”
良岫見他對蓮花庵一事至今仍耿耿于懷,不覺更是慚愧,忙道:
“良岫慚愧,不過是弄了些把戲唬人的。若日後有機會,良岫定會原原本本據實相告的。如今卻是想知道,女子若懷孕,脈象會是怎樣的?”
沐澤聽她問,心裏咯噔了一下子,他卻又嘀咕:方才自己給殿下号了脈,脈象并無異常,她卻爲何問這個問題?
“莫非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嗎?”
聽良岫如此說,他忙将心思掩藏了,中規中矩地答道:“如果懷孕了,脈象會很快就有反映的,滑脈也稱喜脈就是懷孕的脈象。滑脈是指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走盤的脈象。就像拿一個算盤用手輕輕在珠子上滑過的那種感覺就是滑脈。”
“若未懷孕,卻想表現出懷孕的迹象,你可有辦法?”
聽了這話,沐澤着實吓了一跳,“殿下,您……這是何意?”
良岫看他一副吃驚的樣子,不覺掩口而笑,“沐太醫不要這樣看着我,我可沒有假孕邀寵的不良企圖。隻是發現了一件怪事,想不明白,才找太醫你來求證罷了。”
沐澤很奇怪,自己爲何聽了良岫的話之後,竟然長舒一口氣。爲掩飾尴尬,他問道:“卑職當然有辦法,隻用上幾味藥就是了。但不知殿下發現了什麽?”
“我前些日子不經意間碰到了一位自稱懷孕的女子的手腕,卻發現那脈搏并非懷孕的喜脈。對于醫術,我隻知道些皮毛,一時無法判斷,所以才請了你來。聽你如此說,我大約有了些了解。多謝沐太醫。”
沐澤不解,“殿下所說之事,令卑職甚是疑惑,殿下這段日子并未出宮去,也無法接觸宮外女子。而宮中各位妃嫔中也隻聽說懿嫔娘娘有孕,雖不是卑職負責爲她安胎保養,但是聖上命卑職擔任太醫署的太醫令,爲聖上和各宮娘娘的聖體安康負責,怎能玩忽職守?若誤了大事,又怎對得起聖上的信任?沐澤不會繞彎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還望殿下據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