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轉向三人,問道:“三位姑娘怎麽想?此事我可做不得主。”
流月閉口不語,那二人也沒有主意。
“不如這樣,殿下,還有三位姑娘,既然這裏面的東西,殿下不準拿出來,也說不清是什麽,那隻能把東西交到聖上手裏,讓聖上做主吧!你們意下如何?”
蘭兒與聽禅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
流月卻看着良岫,眼光似乎在詢問着什麽。
良岫回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這眼神很熟悉,隻要小姐勝券在握的時候才會出現。
流月心裏有了底,也便對青禾點了點頭。青禾會意一笑。
四人出了暖閣,來至聖上面前。
“青禾可曾發現什麽?”龍雲漠心中有數,所以語氣甚是輕松。
“聖上,屬下在良岫殿下的身上搜到一物。”說着将那個小絹包雙手遞給了龍雲漠。
可是這話一出來,屋内人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還有人不解。
龍雲漠吃了一驚,方才看良岫的神情明明是胸有成竹的,怎麽忽然被翻出了東西?
太後卻得意了起來,“哀家就說麽,她就是個賊,聖上,速速把她關進冷刑司去,别讓她在這裏丢咱們皇家的臉面!”
青禾繼續道:“但是,良岫殿下說此包裹中不是和田玉扇墜兒,而是另有他物。還說……”
“狡辯!純粹是狡辯!”太後急了,拍着桌子恨恨道:“這種無恥的女人,聖上怎麽能留在身邊?”
龍雲漠卻并不理會太後的怒氣,他對青禾道:“她還說什麽?把話說完。”
“殿下說,此物一出便會出事,因此不肯對屬下說出實情。事關重大,屬下不能做主,還請聖上決斷。”
“朕知道了,你退到一旁。”
青禾退到一旁,靜靜看着面不改色的良岫,心中疑惑,不知她要做些什麽。
龍雲漠手裏捏着那個小小的絹包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良岫,他從她的眼睛裏并未看到任何慌亂與不安,反而是帶着些惡作劇一般的嘲笑。
龍雲漠知道,此物一出,定然是有人要倒黴了。而這個倒黴的人,十有八九便是珍玉了。
“良岫,你說朕該怎麽辦?”
說句心裏話,龍雲漠實在是不想讓珍玉出醜,可是爲了保護珍玉而讓良岫蒙冤,這種舍本逐末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珍玉隻能是自取其辱了。
良岫道:“全憑聖上決斷。”
“不打開,如你所說,就不會出亂子,可是你卻洗不清罪過了;打開的後果是什麽,朕也不能預見。你說該怎麽辦?”
“良岫若能做主也就萬事大吉了,可惜良岫是砧闆之上的魚肉,此刻哪裏還有良岫說話的地方?良岫全聽聖上的。”
“若朕說不打開,你會不會恨朕。”
“不會。”
“真的?”
“真的!”
“你真的不恨朕對你所做的一切?”
“不恨!”
“那好吧!”龍雲漠站起身,将手中的絹包兒抛給身邊的小福子,命令道:“小福子,打開!”
聽龍雲漠的語氣,原以爲他會下令不再打開這個神秘的小包裹,可是哪裏知道,最後時刻竟變成這個結果。
衆人吃驚之餘,便隻能慨歎聖心難測了。
小福子吓一跳,趕緊伸手捧住聖上抛過來的小“繡球”,仿佛捧了個燙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丟也不是。隻沖着手裏的東西發呆。
龍雲漠見他不動,大聲質問道:“你發的什麽呆?打開!”
小福子吓得一激靈,手裏的包裹差點兒丢在地上。
他回過神兒來,急忙唯唯諾諾連連稱是,抖着手打開了那個小小的淺灰色錦緞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