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看向良岫,她來至聖上面前,道:“聖上,今日之事一定要有個了斷,不然良岫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搜過之後,若良岫身上有這塊玉,要殺要剮全憑聖上處置,若沒有,請聖上還良岫清白。”
太後冷哼一聲:“清白?你也擔得起這兩個字?”
“回太後娘娘,今日之誣陷無端而來,已經令良岫迷惑不解,如今卻又要無端而去,更是令良岫如墜五裏霧中。良岫不能決定它的開始,卻想親見它的結束。太後您不也是希望抓到真正的盜賊,以正宮闱嗎?正是因此,良岫才不能讓它不了了之。”
幾句話說得太後啞口無言,隻得氣鼓鼓地别過臉去不看良岫。
良岫輕輕勾了勾嘴角,轉而對龍雲漠道:“聖意如何?”
龍雲漠見她胸有成竹,于是看着她的眼睛淡淡一笑,道:“就依良岫。青禾,你負責搜身,太後、良岫、珍嫔各派身邊的一個貼身宮女監督。誰先來?”
不容人反對和逃避,龍雲漠已然做了決定。
珍玉不由向後退了半步,惶恐的眼神看向太後,太後卻給她留了個後腦勺,珍玉的心一下子慌了。
“我先來。”良岫道。
珍玉松了一口氣,心想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良岫跟着青禾進了暖閣,這裏是龍雲漠休息的地方,不大,也很簡單樸素,隻是很幹淨,有着他身上特有的氣息。
流月和珍玉的宮女蘭兒、太後的宮女聽禅跟在良岫的身後。
良岫在床前站定,青禾上前施禮道:“殿下,委屈您了。”
良岫卻微微一笑,道:“無妨,我已不是第一次被驗身了。姑娘隻管搜便了。”
青禾聽了隻得又施了一禮,道:“隻是……殿下,青禾……。”
良岫笑道:“青禾姑娘做事一貫雷厲風行,今日反倒猶豫起來。這樣吧,你也不必爲難,我自己将衣衫解開,你來搜便可。”
說着,便動手解開了衣裳。
幾位宮女都垂下眼睛,良岫卻道:“幾位姑娘可是都是來做見證的,這垂着眼睛不看怎麽行?咱們都是女子,你們看仔細了,我才能洗脫這莫須有的罪名不是?”
不得已,三個宮女隻得擡起眼睛看着。
直到良岫身上隻剩了貼身的衣物。
一股幽香襲來,令人不禁心醉神迷,流月是知道小姐身上自小就帶着這種誘人的香氣,倒不覺得奇怪。而剩下的三位姑娘則被這香氣所陶醉,面上不禁露出驚詫的表情。
良岫身材纖瘦,衣物貼身,根本是無法藏東西的。除了她頸上挂着的一個黑色的帶羽毛紋路的小鈴,還有發髻上的一枝棕紅色木簪子之外,也沒有什麽首飾。
衣服袖子裏有一個明黃色的小布包兒,青禾拿在手裏捏了捏,裏面是軟軟的像是一片布,與玉扇墜兒的手感完全不同。青禾又把小布包拿給三位宮女,讓她們也放在手裏捏了一番,幾個人意見一緻,這裏面沒有玉扇墜兒。
搜過之後,青禾忙幫着良岫穿好衣裳,卻不料暗地裏手裏被良岫塞了一樣東西,圓圓的、硬硬的,被一塊小小的絹帕包裹着。
她吃了一驚,看着良岫的眼睛。良岫卻對她點頭一笑。
青禾明白了,“殿下,屬下在您的衣袖裏找到這個東西,卻不知這是什麽,還請殿下明示。”說着,将那個小小的絹包兒舉到了衆人的眼前。
良岫卻一臉的爲難之色,“這個……這個……青禾姑娘,這件東西能不能還給我,此物不能拿出來,一旦拿出便會出事。不過我可以保證,這不是那個玉扇墜兒。”
“這話奇怪,既不是玉扇墜兒您又怕什麽?拿出來,也好證明您的清白啊!”
良岫聽了卻垂下頭沉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