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麽今日有空來給聖上請安?往常在這裏是見不到您的。”
“此處是聖上休息和批閱奏折、召見大臣、商議國事的地方,後宮女眷怎麽能到這裏來打擾?若日日你來我往,豈不是壞了規矩?”
一句話噎得珍玉半晌找不出話來應對,隻得尴尬地笑笑,道:“殿下說得有道理,我也是這麽想的。”
又是一陣沉默。
“不知殿下今日爲何前來?”
“今日是聖上讓我到這裏等候他。但不知珍嫔娘娘今日卻爲何事而來?”
“這個……”珍嫔一時語塞,她能有什麽事?除了打算與聖上親近,沒事找事地找個借口過來跟聖上說會兒話,再有就是……
“我也沒什麽大事,因家中有個親戚,是常年在外經商的玉石商人,前段時間得了一塊上好的和田白玉,這塊玉稀奇的是裏面竟透着淡粉色,十分名貴。他又聽說聖上喜歡收藏玉石還喜歡杏花,于是讓手藝精湛的碾玉匠人用它雕了幾個玉把件兒、玉佩、扇墜兒什麽的,我正打算送給聖上呢!”
“珍嫔娘娘果然是個細心的人,聖上見了一定歡喜。”
珍玉面露得意之色。
忽而眼珠一轉,道:“我聽說殿下您也是對玉石頗有研究,既然聖上得過會子才能回來,不如先讓殿下您給掌掌眼,鑒定鑒定,這是否真的是上好的玉石?”
“我哪裏懂什麽玉石?我素來對這個不感興趣,你還是讓聖上鑒定吧!”
“殿下不要謙虛,我是不懂什麽珠寶的,若那親戚騙了我,這不是上好的和田玉,我拿出來豈不是惹聖上生氣了?殿下就替我看一眼,就一眼。若不是好的,我立刻就拿回去。”
良岫被她纏得實在沒有辦法,隻得答應了。
珍玉小心翼翼地打開紫檀木匣子,匣子裏暗紅色的絲絨上擺放着幾件潔白晶瑩的玉石雕琢的玩意兒,良岫雖然從未研究過玉石,可是似乎天生就對這個有些靈犀一點通的感覺。
這潔白細膩的美玉,竟自裏面透出淡杏粉色,還有些淡淡的花瓣的紋理,很是新奇。加之雕工上乘,所以看上去應該不是粗劣之物。
良岫隻是就着匣子看了幾眼,并未碰觸它們。說道:“果然是很稀罕的物件兒,想來聖上會喜歡。”
珍玉順手拿出一件小一些的,應該是個扇墜兒,将它遞到良岫眼前,“殿下,你摸一摸,感覺好像女子的肌膚一般嬌嫩光滑。”
良岫不得已隻得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立刻收回手,敷衍道:“确實如你所言。”
珍玉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多謝殿下肯掌眼鑒賞,既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一會兒聖上回來,我就将它獻于聖上,博聖上一笑。”
說着,啪地一聲頗有些力度地關上了蓋子。并将匣子放在了二人之間的桌子上,放的時候隻顧得高興,把匣子放得幾乎碰到了良岫的肘部,良岫輕輕地向她的方向推了推。
一時衆人無話。
等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龍雲漠的轎辇終于回來了。
良岫與珍玉都上前跪迎聖駕。
龍雲漠邁步進了屋,看也不看她們,隻道:“平身吧!”便徑直走到炭盆前伸手烤火取暖。
“你二人來見朕有何事?”
良岫看了看珍玉,後者也正看着她。
兩個人都想對方先說,自己的話留在最後說。不過兩個人的心思卻不一樣。
珍玉想和聖上多說會兒話,留在後面的自然要方便些。更何況,她還有一個按捺不住的驚喜要給聖上看呢!
良岫卻是不想讓别人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龍雲漠卻有些不耐煩,坐在椅子上,淡淡說道:“珍嫔先說吧!說完了就早早回去,時辰也不早了,你不是還要爲懿嫔準備慶祝生辰的各項事宜嗎?”
珍玉聽了老大的不悅,不過卻被另一種興奮給掩蓋了。她笑道:“是呢,聖上若不提醒,臣妾竟隻顧得高興,幾乎把懿嫔妹妹的生辰之事給忘記了呢!”說着珍玉捧出那隻小匣子,一臉笑意,道:“聖上,臣妾有好東西敬獻給您,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