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漠被吓了一跳。他雖然不知道這包裹裏面是什麽,可是卻有着一種不祥的預感,令他脊背發冷。
無論如何,不能讓良岫開口說話,他不能讓她說出來,不管她要說什麽。
“朕今日什麽也不聽,隻是給你一個教訓,你要長記性,今後老老實實地在宮裏呆着,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崇岫宮半步,若你的心裏膽敢有别的想法,就不要怪朕不客氣!”
說罷站起來便走了出去。
“聖上!請聽民女把話說完!”
龍雲漠卻根本不聽,匆匆地離去了。
良岫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惜月和菊煙去扶她起來,“你們誰都不許告訴流月今日發生的事。”
“是,小姐。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沐太醫來看看。奴婢這心裏怎麽不踏實呢!”
“我沒事,今天是小年,又是大晚上的,沐太醫定是陪着老母親過節呢,何苦去打擾了他母子團聚。我躺一躺就好了,若是明日還不舒服,再去請他不遲。你們也都收拾收拾去歇着吧!”
惜月讓菊煙去收拾,自己則陪在小姐身邊。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流月醒了,到寝殿來給良岫梳洗。卻發現,小姐早已起身梳妝齊整,隻是眼睛下面是青的,面色憔悴得很。
“小姐,真是對不住,奴婢昨夜喝醉了沒在身邊伺候,小姐昨夜沒有睡好嗎?是誰值夜?”
“我沒事,隻是酒喝得多了些,頭疼而已。你去吃早飯吧,我已經吃過了,這裏不用人伺候。記着讓廚房裏給你沖一碗蜂蜜水喝,不然胃會難受。吃過飯後,等聖上退了朝,你與惜月陪我去見聖上。”
流月覺得今日的小姐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奇怪在哪裏。小姐從不主動去找聖上,怎麽忽然要去找他?莫非有什麽大事?
流月心中有事,加上昨夜喝酒太多,胃裏很不舒服,所以早飯隻喝了一晚稠稠的小米粥。又喝了一杯用溫水沖的蜂蜜水,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估摸着到了龍雲漠退朝的時間,良岫便讓惜月和流月去安排轎子,并派小連子先去看看聖上是否退朝,退朝後去哪裏。
小連子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來禀告,聖上已經退朝,退朝後去了太後的慈聖宮問安,之後才回自己的禦書房。
“福公公說了,殿下可等一個時辰之後再去禦書房,也可以先到禦書房等着聖上。因年關已近,公務減少,官員們大都已經放了假,所以聖上應該有閑暇。”
“那好,咱們就去禦書房等着聖上。”
流月不知道小姐爲何這麽急着要見聖上,惜月雖對昨夜之事心有餘悸,可是也不知道小姐的那個明黃色的包裹裏藏着的是什麽,還有小姐爲何要見聖上。
她們卻都沒有問緣由,隻有依言而行。
良岫坐在轎子裏,袖裏藏着那個明黃色的包裹。
不說,讀者也定是猜到了那個包裹裏是什麽,對,就是那道先皇賜下的和離聖旨,這道聖旨除了良岫、駕崩了的先皇,再有就是雲宰相和王安了。
雲宰相雖建議過良岫拿出聖旨,離開龍雲漠,與他們一起到良骥的任上去。但是,女兒終究還是不被休棄爲最好,哪怕她過着清冷寂寞的生活,好歹也是有所依靠的。因此,并不強求。
至于老王安,沒人知道他臨走之時,是否有過要将那道聖旨之事告訴聖上的念頭,但是事實卻是,他什麽都沒有說,盡管他就是因爲在聖上面前爲良岫争取權利而得罪了聖上,以至于一氣之下早早地告老還鄉了。
他是最不希望看到他二人和離的人,因此不說也是有道理的。
如今,這個消息隻有良岫自己親口對龍雲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