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龍雲漠認識,父皇在位三十多年,從未給什麽人賜過免死金牌。若不是父皇親賜,良岫恐怕都不知道免死金牌是什麽樣子。
遺旨上的字不是父皇的筆迹,大約那時候父皇病重手不能執筆,而是口述由萬富源代筆的,但是上面所蓋的玉玺卻做不得假。
龍雲漠呆呆地看着手裏的兩件父皇的遺物,不覺内心五味雜陳,父皇難道是早已預見到了這個結果,這是爲了給自己解了後顧之憂,也算是放了雲良岫一條生路嗎?
可是,父皇在做這些時,是否考慮了自己的感受?爲何從不問問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我龍雲漠是雲良岫的夫君,她的去留和生死隻有我才能做主!
對于雲良岫,自己明明知道,放她離去才是最好的結局,可是,又有一種甯可讓她死在自己懷裏,也不能忍受此生不得再見的痛苦。
“我不能!”
龍雲漠開始蠻不講理,“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就算是父皇的遺旨,也未曾讓你我和離,隻是說如若和離之後的安排。這免死金牌和遺旨,你隻管留着,若有一天我一時氣昏頭要賜死你的時候,金牌可以用來救你的性命。但是,義靖公主,恐怕你此生是當不成了。”
良岫:“……”
“來人!進來替朕更衣,朕要早朝!”
一聲令下,呼啦啦一群人湧進良岫的寝殿,捧着龍袍金冠,以及盥洗用的物品,七手八腳卻有條不紊地爲龍雲漠脫去常服亵衣,從裏到外都換了一個遍。
良岫原以爲龍雲漠會到寝殿的裏間去換衣裳,或者命自己回避。哪裏知道,這群人就在自己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他們的皇帝剝了個幹幹淨淨、一絲不挂。
而龍雲漠張開雙臂由着他們脫脫穿穿,不言不笑,隻是這樣平靜地看着自己。
良岫紅了臉,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可是崇岫宮中的地面都是金磚鋪就,嚴絲合縫,哪裏會有縫隙?她隻得垂下頭去,等着龍雲漠快點兒穿好衣裳離開。
龍雲漠卻不饒過她,“良岫,你來給朕系上玉帶。”
聽了聖上的話,良岫着實吃了一驚,沒聽清是什麽意思,于是愣在那裏沒動。
“怎麽?不願意?”
龍雲漠臉一沉,瞪着一臉懵懂無知的良岫。
早有宮女遞給良岫一條縫綴着和田美玉的腰帶,并悄聲提醒道:“殿下,這是玉帶。”
玉帶拿到手裏竟是沉甸甸的,皮革制成的腰帶上連片裝飾着陰刻着五爪龍紋的厚厚的玉牌,兩頭分别是龍首玉帶鈎和玉環。
良岫看着手裏的玉帶,不由嘟囔了一句,“這麽重,戴着多累。”
“嘟囔什麽?還不快些,耽誤了朕早朝朕要治你的罪!”
良岫隻得上前去。
若要系好玉帶,需兩隻手臂環住龍雲漠的腰,将玉帶繞過後腰部,繞到前面來将玉鈎扣在玉環上。
良岫沒做過這種事,自然是手腳不知該往哪裏放。加之自己身材瘦小,而龍雲漠的身材又魁梧,因此這兩條胳膊就不夠長了。要想将玉帶從龍雲漠背後繞過來,臉自然就要貼上他的胸腹部。
于是,尴尬的一幕出現了——良岫朝一邊扭着臉,頭和上半身盡力向後挺着,手臂卻使勁兒向前伸着,看上去滑稽得很。
一旁的宮女忍住笑,來到龍雲漠身後幫了良岫一把。良岫這才算是笨手笨腳地将玉帶扣好。
鼻尖兒上不由地冒了汗珠出來。
龍雲漠卻依然不饒過她,“給朕戴上金冠。”
金冠也不輕,若是一個早朝好幾個時辰都戴着它,還要正襟危坐,商議國事,散朝之後頭和脖子都會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