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妃嫔居住的宮殿都是沿用之前的名字,除了懿嫔的書房龍雲漠專門賜了個新名字“懿軒”之外,其他的都未曾改動。
将良岫安排在賢貴妃之前居住的宮殿,龍雲漠也是另有深意,父皇的妃嫔中除了母後孝慧貞皇太後所居住的東宮等級最高之外,就數賢貴妃的宮殿地位最高了。而且自母後去世之後,父皇再未封新後,因此上這賢德宮在十幾年裏一直是後宮之首的标志。
讓良岫住在這裏,也是一種無聲地宣告,雖然良岫沒有封号,但是她後宮之首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自良岫搬入宮中,龍雲漠也來過一兩次。
良岫對他提出要去司月觀住,被他一口回絕。
“你又不是道士去那裏做什麽?再者,司月觀已近荒廢,若不是父皇說那裏寄托了他對自己祖父的懷念不準拆除,朕早就将它夷爲平地了。那裏潮濕、陰氣重,不适合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給朕住在這裏,不要讓朕煩心就好了。”
見他說得堅決,良岫也就不再開口。
不過,良岫的到來倒是讓憐玉與念玉歡喜異常,她二人常常來看望良岫,三人在一起吃飯、品茶、閑聊,倒是一番閨中密友親密無間的樣子。
念玉一入宮就患了咳疾,許是對皇宮内的空氣不适應,良岫給她把脈,發現她的咳疾是花粉過敏的症狀。心裏很是驚訝:花粉過敏一般是春天易犯,因爲春天各種花朵盛開,加之春風大而幹燥,空氣中漂浮着各種花粉,被人吸入了之後,體質弱的人就容易哮喘咳嗽。可是這寒冬臘月哪裏來的花粉過敏呢?
于是良岫提出要去念玉的宮裏看看。
三人來至念玉的宮中,隻見裏面幹淨秀雅,并不像有些年輕嫔妃,屋子裏布置得十分富貴花哨。
良岫見卧室的窗台上擺放着一隻白色半透明的琉璃花瓶,瓶裏插着幾枝鮮花。這花良岫并不認得,于是問道:“這是什麽花,怎麽這麽香?”
一個打扮十分俏麗卻十分眼生的宮女上前道:“回殿下,這花名叫銀茶花,花很香,因爲花蕊上的花粉是銀白色的,所以叫銀茶花。是禦花園的暖房裏培育出來的茶花的新品種呢!”
良岫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多謝姑娘,不然本宮還真的不知道茶花裏還有這個新品種。你下去吧!”
憐玉看出些什麽,等那宮女出去,便問道:“殿下可是覺得哪裏有不妥?”
良岫沒有說話,隻是從窗台上的花瓶裏抽出一枝,拿到眼前細細端詳,之後伸出手指沾了一點兒花粉,放在指間細細撚磨,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不由一陣冷笑。
“念玉,這個宮女是哪裏來的?我怎麽覺得她好眼生。”
“回殿下,這個宮女叫小霜,是我入宮之後,皇太後從别的宮裏給調過來的,說是看我這宮裏人手少。”
“小霜,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她倒是還用心,平日裏專管打掃收拾我的寝殿和書房。”
“以後卧室裏不要擺放鮮花之類的,你這花粉過敏的毛病是入宮之後才開始的吧?”
“原來我的咳嗽是花粉過敏造成的?可是從前我一直生活在山野裏,那裏到處都是花,我還到山上采杏花賣呢!卻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症狀。不僅是咳嗽,身上還會長紅斑,很是難受,吃了太醫的藥也不見效果。難道是我的體質越來越差了嗎?”
“念玉,不是你的體質差了,是你的警覺性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