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松開手,用力推開良岫,良岫又是一個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後退幾步,幸得倚在了身後的長廊欄杆上才沒有摔倒。
“把衣衫脫掉!”龍雲漠帶着嘲諷的冷笑看着良岫。
聽到這個無情的命令,良岫滿心凄然,她抗拒着、猶豫着。龍雲漠卻伸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良岫蒙着面紗的臉上,“怎麽?!你隻肯爲那無恥之徒寬衣解帶、自薦枕席?!本王是你的夫君卻看不得?!快脫!别逼本宮親自動手!”
“殿下,求你……”
“住口!”龍雲漠打斷良岫的話,“不要狡辯,你若不脫也可以,本宮就讓你的侍女流月替你脫了衣裳到水牢的黑水裏去泡一泡,本宮準保她舒服。别以爲本宮不知道王安在我背後搗了什麽鬼!那個婢子根本就沒有被泡進曾經泡爛了無數死屍的黑水裏面,這一次,我要讓她嘗一嘗那滋味!”
面紗下,良岫潔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了下唇,直至一股血腥味兒彌漫在唇齒之間。嘴角上的血染透了面紗,濕了的面紗貼在了臉上,良岫卻顧不得這些。她咬緊牙關、忍着羞恥慢慢擡起手,一點一點解開自己的衣帶……終于,繡了蘭草與溪石的淺青色外衫和月白色的羅裙,如一縷輕雲墜落而下,落在龍雲漠腳邊,他卻仿佛吓了一跳,向後躲了一步,嘴裏卻略帶虛弱地命令道:“再脫!”
此時的良岫隻着了煙灰色的抹胸與白色撒褲,正是午間,雖然此時已是初秋,但是天氣仍舊有些夏末的餘熱。這樣的一身裝扮雖不雅,卻也不冷。可是她抱肩而立的姿态看在龍雲漠眼裏,卻給他一種秋涼瑟瑟的感覺。而長廊兩側碧綠的荷葉,竟映得她肌膚如玉。一陣微風拂過,長發飛瀑,通體的幽香氤氲而來,居然掩了滿池蓮香!
龍雲漠一時心旌搖蕩,不由向她邁了一步,又見良岫正默默地背過手去要解背後抹胸的帶子,忽然慌了神,“夠了!”心慌意亂之下不知爲何,又是一掌甩在良岫的臉上,色厲内荏地吼道:“你就如此喜歡在男人面前脫光自己的衣衫?你還有無羞恥之心?!”
良岫無奈地看着他,他的變本加厲已經讓她的忍耐到了極限,是時候拿出那道和離聖旨了,現在必須離開他,雖然自己的所作所爲傷害了他,對他愧疚不已。但是他現在的狀态明顯更加癫狂,似乎難以控制情緒。若自己再不帶着兩個女孩兒離開,不知他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或許會殃及自己的兩個侍女。
不容良岫思考,龍雲漠已抓住了她的手臂,“既然你如此鍾意于男歡女愛,本宮就成全你,也不枉你我夫妻一場。”
言罷,不由分說依然是一路拖拽,穿過長廊,一直到了湖心亭前。
“你我在這榻上戲耍一番如何?朗朗乾坤、白日宣淫,想你雲良岫定會喜歡!隻是過後本王要讓人打來靈泉山的水,将被你踩過的地洗上百遍!因爲,凡是你經過的地方都變得和你一樣肮髒!來吧!還等什麽?!”
良岫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隻見亭中有石桌石凳,還擺着一張竹榻。
再向上看,終于看清了之前從未看清的匾額上文字,隻見亭上挂有一藍地金字的匾額,上書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一刹那間,良岫隻覺渾身的血都凝固成了冰,隻愣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