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胄卻在最初的驚喜過後,同時一眼就看到了良岫的傷痕和滿臉的憔悴。他不由分說撲了過來,一把拉住良岫的手臂,“岫兒,你這是怎麽了?誰把你傷成這樣?”
龍雲胄心疼得捧起良岫還裹着藥布的手,又輕輕撫摸良岫還沒褪去青紫的額頭,“你的手怎麽了?你的頭怎麽了?你還蒙着面紗做什麽?難道臉上也有傷嗎?”說着就要撩開良岫的面紗。
良岫急忙握住他的手腕,“良岫沒事……”
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回頭惡狠狠地盯着一旁同樣惡狠狠盯着他的龍雲漠。
他放開良岫,沖過去一把揪住龍雲漠的衣領,吼道:“是你害她成了這個樣子,你怎麽可以如此心狠?!”
龍雲漠掩飾住眼中一閃即逝的愧悔,卻并沒有擺脫開他的雙手,隻是冷笑道:“是你害她成了這個樣子的。”
此話不無道理,因此,雖是淡淡的一句,便讓龍雲胄松了手啞口無言。
可是面前這個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子,竟然被龍雲漠折磨成如此樣子,直讓他心痛不已。
龍雲漠何以如此狠心!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厭恨良岫,何不賜給她一紙休書,放她一條生路,又何苦将她折磨至此!”
看着龍雲胄将良岫緊緊抱在懷裏,龍雲漠上前一步,将良岫從他懷中奪了過來。
“她是本宮的女人,本宮如何對待她豈容他人指手畫腳?你還是看好自己的女人吧!小心她們一個個都丢下你逃走了!哈哈哈!”
這笑聲裏充滿了得意與嘲諷,他的手卻死死抓住良岫的手臂,以至于手指發白失去血色。
“即便是她們都跑了本王也不覺得可恨,既然想走,本王自然會放她們去,還她們自由。卻從不動她們一根手指。打女人,我是何時何地都下不了手的,不如你狠辣。所以太子給你當,才是最合适的。”
“咱們不必在這裏廢話,她若是想走,本宮自然也不會攔着。但是本宮要請遜王爺親耳聽聽雲良岫的想法,看看她是想走還是想留在本宮的身邊?”
龍雲胄想要向前一步,卻被龍雲漠攔在一臂之外。
他用熱切的眼光緊緊看着處于龍雲漠掌握之中的良岫,頗有信心地問道:“岫兒,咱們一起走離開這裏好不好?”
良岫無奈地望着龍雲胄,她何嘗不想離開這裏,可是,想到還在黑水牢裏受苦的流月,她又怎能答應他的要求?
現今隻能是拒絕他,可是良岫又怎忍心傷害這個爲了他幾乎放棄了整個天下的男子。
她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咬牙道:“王爺殿下,良岫現在還不能離開太子府,良岫有自己的苦衷,還請王爺回去吧!不要再來了,良岫說過,良岫是不祥之身,利用了殿下也害了殿下您,求你不要再因爲我而受傷害了。”
聽了良岫的話,龍雲胄凄楚一笑,“岫兒,我爲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求之不得的,我從不要求你什麽,你不要爲難。如果你想讓我走,我會馬上離開,但是你要記得,我今後的人生皆是爲你而活,你若需要,我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良岫的眼淚靜靜地滴落在龍雲漠緊緊抓住她的手上,溫暖又柔和。
龍雲漠竟然像是被燙了一樣松開了手,良岫上前握住龍雲胄的手,淚眼模糊幾乎看不清他的容顔,她哽咽道:“走吧殿下,忘了良岫,良岫傷你太深,隻盼着你能安安穩穩地生活,而你的生活裏再也不要有我的影子。殿下安康,便是良岫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