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念良岫已近乎瘋掉,如今爲了得到她自己的心已變得支離破碎。可是,自己明明已經交出了太子的權力,甘願做了爲世人所恥笑的遜王,但是父皇雖然答應了将良岫嫁給自己,可是他纏綿病榻似乎也拿龍雲漠沒有辦法。
可惡的龍雲漠,接受了太子之位的同時卻不肯放了良岫。
龍雲胄知道他恨自己,可是,他并不珍惜良岫也不愛她,爲何将她拴在自己身邊,直到耗盡她的青春和生命嗎?這樣的龍雲漠豈不是太自私!
可是,換一個角度思考,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吧?此事若換了自己,是否也會如此?
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給他施加壓力,讓父皇給他施壓,自己也要登門拜訪太子府,向龍雲漠讨人。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人來至益康殿門外,禀告遜王爺來訪。
龍雲漠在殿内聽了來訪者的名号,一下子便醒了盹兒,他騰地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邊穿衣服邊對外面的人吩咐道:“讓他進來,到前廳,不,到書房等我。”
那人答應着去了。
龍雲漠自言自語道:“好哇!居然敢找上門來,本宮正有一肚子的氣要找個人發洩發洩呢,你來得真是太好了!”
待龍雲漠看到遜王龍雲胄的時候,對方正手執一卷書,坐在他的位置上,讀得津津有味。以至于龍雲漠進來他都不曾發覺。
龍雲漠雙手背後腰闆挺直站在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看着他搖頭閉目吟哦着書中的内容。
“敢情王兄一大早來我太子府,是爲了借本宮的書房來讀書的。”
龍雲胄停下動作,将書緩緩地從臉前拿開,露出彎彎的眉梢眼角和上翹的嘴角。“呦,新晉太子殿下來了,恕本王讀書太專心,竟然沒有知覺到,真是罪過罪過!”
說着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按照禮法本王是要給你這個新太子行禮的,可是,哎呦……”他的眉頭一皺,雙手捂住後腰,“王兄我年紀畢竟大些了,竟然一時腰痛得緊,這禮麽,你先暫時給我記下,等我腰腿好了,我再一并還給你,如何?”
龍雲漠懶怠理他,也知道他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王兄有事盡管直說,就不必繞來繞去地,本宮很忙。”
“是啊!太子殿下确實很忙,忙着接受朝賀,忙着迎來送往,忙着擴建府邸,忙着做準備當皇帝!可是,我的太子殿下,您忙裏偷閑也抽空想一想,您的這太子之位是如何來的?是否還有什麽承諾沒有實踐?”
龍雲漠冷笑一聲,道:“本宮承諾過什麽?還請遜王爺告知。”
這句話将龍雲胄氣得差點兒撲上去,他強自壓住火氣,也冷笑一聲道:“如果今日太子殿下還沒弄明白,本王可以與你一起到宮中向父皇求證一番,你意下如何?”
“父皇病體沉重,不宜動怒。”
“父皇确實病了,可是他腦子還很清楚,我們不妨去問一問。”
“問什麽?”
“問什麽,當然是問你我該如何解決一些問題。”
“什麽問題?”
“關于良岫的問題。”
“哼!你終于肯說出她的名字了!本宮還沒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你在滿朝文武面前羞辱了我的妻子,你的弟婦,讓她被天下人嘲笑,你覺得你還有資格提她的名字嗎?”
“她是不是你的妻子,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不要在這裏裝糊塗。”
“聖上賜婚、明媒正娶、八擡大轎、十裏紅妝,這場婚禮你也參加了,怎得如此健忘?”
“這些,隻能說明這是一場婚禮,卻并不能證明她已是你的妻子,并不能證明你愛她,或是她愛你。”
這是什麽謬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