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可是讓憐玉吃驚不小,王妃殿下這話怎說得人寒毛直豎?聽上去竟有些将王爺托付給自己,而她就要離去的意思。
“殿下不要說這些話來吓唬憐玉,既然殿下不以憐玉卑賤稱憐玉爲姐姐,那我便觍着臉也自己拿自己當一回姐姐。妹妹身份尊貴,且是王爺明媒正娶的漠王府正妃,這個位置就是妹妹你的,除了妹妹,誰也沒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我沒有資格、念玉也沒有資格、珍玉更沒有資格!還請殿下不要說這樣的話,讓憐玉心裏惶恐不安。”
見憐玉顔色變了,良岫忙說了幾句笑話兒混了過去,隻低頭喝茶,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題。
等待總是給人時間漫長的錯覺,半個時辰漫說并不是很長,可是等在前廳内的衆人卻覺得足足有兩個時辰那麽久。
王安派出去迎着王爺的侍衛終于回來了一個,說王爺馬上就到府門了。這下人們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一個個整理衣裝起身到廳外候着。
隻聽府門外一陣雜沓的馬蹄聲和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不等打門,門人已經将大門迅速打開,王爺的轎子沒有停便直接進了府門。
随着後面的人馬魚貫入内,沉重的大門又被緊緊地關上了。
轎子直到衆人站立的台階下才被允許停下來,轎身向前傾斜,有小厮上前打開轎簾兒,并彎腰伸出手臂準備讓王爺扶着。
龍雲漠并未扶着小厮的手臂下轎,而是一把推開了他,自己從轎中走了出來。
他制止了王安等人向他問安道辛苦,隻讓他們都下去歇息,至于沐浴和宵夜告訴他們不必操心,留下一兩個人就可以,眼前人太多讓他心煩。他說這些話時,眼睛卻是一直盯着良岫,眼神尖銳如刺,仿佛要看到她的骨頭裏去。
王安與憐玉等無奈隻得行了禮回去了。
龍雲漠卻指着良岫道:“你,随本王去益康殿!”語氣生硬,不容反駁。
良岫也沒有想要違抗他,她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自己也正需要一個時機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流月、惜月,甚至青禾都被趕了出去,王爺命令最後一個出去的流月将殿門掩上。
龍雲漠拉着良岫進入寝室,甩開良岫的手獨自坐在椅子上,卻愣了半日的神。
良岫站在他面前,靜靜地看着他。也可以說是在靜靜地端詳着他。
終于,龍雲漠開口了,語氣卻不像他的外表那麽平靜。
“良岫可知本王今日進宮聽到了一個什麽消息?這個消息可是與你雲良岫有關的。”
“良岫不知。”
“其實這個消息并非本王今日才聽到,據說十日之前就已經傳遍皇都,良岫就不好奇麽?”
“良岫,好奇。”
“哼!”龍雲漠發出一陣冷笑,“良岫還是原來的樣子,說話直爽,不與本王繞彎子。那麽今日本王就給你雲良岫說上一段書,看看你聽了是否能記起來什麽。”
龍雲漠指了指對面的一隻凳子,讓良岫坐下來聽。
良岫沒有拒絕,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坦然以對,據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