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全再精明有時候也跟不上太子爺的思路。比如這一次,太子明明是個男子,卻在清醒之後第一次和自己說話,竟然就是這樣一句。
太子,這是瘋了還是傻了?
他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卻被太子按住,看太子的眼睛閃閃放光,絲毫也沒有也沒有癡呆或狂亂的迹象。
“殿下又和老奴開玩笑,莫非殿下身子不适?老奴這就去請太醫來。”
“這事和太醫有何關系,何苦大晚上的折騰他。”
“殿下或許是困倦了吧?不如早點歇息,明天一早就會好了。”
太子一笑,站直身子,轉過身去看着窗外深藍色的夜空,開口道:“在這太子府中,我能推心置腹說話的,就隻剩了你了。甄氏是個木偶,紅蓮子是個花瓶,其他幾個女人除了從前的元側妃有些見識,可惜死的早之外,其他的都是無心無膽的。冷噬心,雖然對本宮很忠誠,他卻是個冷硬的漢子,并不适合聽本宮的柔情心語。阖府上下能聽聽本宮這點心思的,便隻有你了。”
曹文全聽了太子的話,并未産生得意的心思,而是有些凄涼之感。
“你可知道九弟龍雲漠的王妃雲良岫的身份?”
這個問題同樣也令曹文全感到很奇怪,九王爺龍雲漠的正妃雲良岫,和太子就像風馬牛不相及一般,總會扯上半點兒關系?但是,太子提出的問題曹文全又不能不回答,他隻好回道:“老奴隻知道漠王爺的正妃雲良岫夫人,是雲宰相的嫡女。”
“你可聽說過她鳳随寄主的身份?”
這句話卻讓曹文全打了一個激靈,他怎麽會沒有聽說過雲良岫的鳳随寄主身份呢?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時時刻刻都在爲太子的未來擔心,擔心某一天太子的地位會被龍雲漠所取代。
他沒想到的是,太子居然也知道這件事,他隻得搪塞道:“那隻是傳言當不得真,老奴從來都不相信那些混話,殿下卻是如何知道的?”
太子得意一笑,“本宮知道了真相,良岫果然是鳳随寄主,本宮娶她,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
曹文全被他這句話吓得差點靈魂出竅,“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那雲良岫小姐已經嫁給了九王爺龍雲漠,殿下又怎麽能夠娶她呢?”
“你才是此言差矣,我的曹總管!本宮娶她,不是要娶她,是必須娶她。”
“這話卻是從何說起?殿下不過是和漠王妃有過幾面之緣,她早已嫁入漠王府做了漠王正妃,老奴看她也并無出色之處,殿下怎會起了這樣的心思!”
“那是你眼裏的良岫,本宮眼裏的良岫卻風姿卓絕、溫潤如玉,實話告訴你吧,曹文全,本宮已經與良岫有了夫妻之實,本宮要去求父皇,既然龍雲漠不珍惜良岫,就請父皇将良岫賜婚于本宮,本宮要讓她做我唯一的妻子。”
這番話,對于曹文全來說無異于五雷轟頂,他再一次差點兒從椅子上栽下來。
他顧不得禮數,跳起來一把揪住太子的袍袖,“殿下,你告訴老奴這些都是你的玩笑話,你隻是和我說笑,爲了看我吃驚的窘态對不對?對不對?”
龍雲胄卻平靜地拍拍他的手,“本宮說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