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君并不理會他的調侃,領着良岫徑直跟着桀淵向洞裏走去,剛走了沒幾步,桀淵停下,轉身看着良岫,道:“君主大人确定讓這個活人進入我的地界會安然無恙?”
“請司主大人放心,這個活人戴着本君的太陽晶石護體,暫時無恙。”
“那石頭也不是能夠确保萬無一失的,你還是小心些好。但是,她的安危與我桀淵有何幹系?”
桀淵說完冷冷地看了良岫一眼,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這個山洞完全有别于幽冥君的山洞,它的入口處有一段狹長的部分,猶如長長的看不到盡頭的黑暗隧道,隧道兩邊的石壁上是一色的燃燒着藍色火苗的火把。
這些火把隻能照亮很小的範圍,因此對于腳下的路良岫并不能看得很清楚。走了幾步,腳下便是一趔趄,差點兒摔倒。
幽冥君見狀忙一把扶住良岫的胳膊,“桀淵,你什麽時候才能把你這洞子弄得亮堂一些,這都看不清路啊!”
“回君主大人,屬下這洞子用不着這麽亮,來這裏的魂魄都是有來無回,弄得太亮也沒什麽意義。屬下走路原本也用不着點燈照亮。更何況,我這洞子裏數萬年才來了這麽一個凡人,又何必浪費我那燈油,那可都是我的鬼吏們辛辛苦苦從火湖中撈出來的冥魂蟲身上煉出來,一百年才煉一盞,太珍貴了。平日裏屬下都舍不得點的,正是因爲今天君主來才将這些燈都點上的。”
這幾句話将幽冥君給噎了回去,隻得揮手讓身上的太陽晶石都飛在半空,形成了一個圓,在二人的斜前方與人同步移動。
越往裏走越開闊,可是越往裏走越陰冷。雖然身上戴着幽冥君所贈的太陽晶石,護住了自己的前胸,心口處很是溫暖。可是周身四肢卻如在冰水之中。
借着太陽晶石的金色光芒,良岫也漸漸看清了洞中情形。
隻見兩側石壁上被鑿出一個個獨立的小房間,房門都是精鐵做成的鐵門,鐵門被緊緊鎖住。隻有一人高處是鐵欄杆,可以内外相望。
這裏怕就是滅魂司的牢房了。
大多數牢房内是一片黑暗,悄無聲息。隻有少數牢房内有幽藍的一星燈光,還有人拖着鎖鏈在牢房内走來走去地聲音,有時還伴随着長長的歎息和啜泣聲。聽上去無限凄楚。
良岫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不由自主地向幽冥君身上靠近。
幽冥君遞給她一隻手讓她攥着,或許這樣會給她帶來一點兒安慰吧?良岫沒有拒絕,緊緊抓住他的手,一刻也不想松開。
幽冥君主盡管身在幽冥地府,可是他的手是熱的,這熱度自指尖漸漸蔓延至心髒,竟不再那麽害怕了。
似乎走了很久很久,桀淵終于停在了山洞深處的一個鐵門之前。
這個牢房内有燈光,似乎比别的牢房的更亮一些。可是裏面卻毫無聲息,似乎裏面并沒有關着什麽人,是個空屋子一般。
桀淵使了個眼色讓守在門外的鬼吏打開房門,小鬼吏見幽冥君大人前來,心裏一時害怕,手也抖了,搗鼓了半日才勉強将門打開。那鐵門似乎很久都沒有被打開将要鏽死了,随着一陣的刺耳的開門聲,門被打開了,屋内的情景讓良岫不由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