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胄等了半日也不見曹文全說話,覺得甚是奇怪,放下手裏的茶盞,擡頭去看曹文全,“怎麽不說話了?無言以對?還是不願浪費口舌?”
“老奴是殿下的奴才,自是要對殿下言聽計從,無論殿下做什麽,老奴都盡力相助。”
太子轉過頭去,掩飾了自己的感動和眼裏的一點濕潤的微光,低低道:“本宮,何時将你看做是我的奴才……”
曹文全沒聽清楚,道:“殿下您說什麽?”
“本宮說,今日這參湯太難喝。你去漠王府替本宮請一位大夫來,就說本宮的侍女生了病。”
“是那位徐大夫?”
“知我者,曹文全也!就是他,聽聞他擅長治療婦人疾病,且龍雲漠準他出診。你便去請他。”
“是,老奴這就派人去請他。”
“不,你要親自去,這才讓人相信,也不好推辭。”
“是,老奴這就去。”
這徐太醫一聽是太子府中有侍女生病,又是太子府總管親自來請,自是樂得去掙這外快銀子。于是急忙去向王總管申請。王安與曹文全見了面,自然寒暄了一番。
這曹文全雖然比王安小了十歲,但是爲人精明穩健且對太子忠心耿耿,令王安十分敬重,曹文全更是敬王安爲前輩,二人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因此對曹文全所求之事,王安自是痛快地準了徐大夫前去。
那徐大夫原以爲是會爲一位嬌滴滴的太子侍女看病,卻不料,紅羅帳打開露出的竟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男子的臉。
他沒見過太子,卻見過龍雲漠,眼前這張貌美的臉與自家王爺有這七八分相似,那這位露着白皙手臂和胸膛斜倚在床上的桃眼微眯的男子,應該就是王爺的長兄,當朝太子——龍雲胄了。虧得自己沒有斷袖之癖,不然恐怕這誘惑是難以抵禦的。
徐大夫暗自穩定心神,躬身施禮,口稱:“草民見過太子殿下。”心裏卻打着鼓——“太子将我騙到太子府卻是爲何?”
“徐大夫是吧?”
“正是草民,不知殿下府中哪位姑娘生病了?”
“沒有人生病,是本宮聽說你醫術高明,想要見見你。”
徐大夫心道:“太子府中何樣名醫沒有,更何況還有宮中的太醫可以随意調遣,怎會用得着我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醫生?”
“太子殿下有事盡管吩咐,草民自當盡力而爲。”
太子會心一笑,“你倒是聰明,本宮将你請來,确實是有事相求,還望徐大夫不要推辭呀!”
太子下了床,請徐大夫與他一同到桌旁坐下。
原本徐大夫是不肯坐的,耐不住太子極力相請,方才在客座上隻坐了三分之二的座位。太子又讓人上了茶。
太子越是殷勤,徐大夫越是心中忐忑,不知太子要讓自己做些什麽。
太子也是在絞盡腦汁想一個合适的理由來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後讓人不覺得太過不合情理。
“呃~~~本宮請徐大夫來,是有一件事想問問徐大夫,不知你可否據實相告。”
“請問殿下,是何事?”
“可是,本宮又擔心爲難了徐大夫。因此上一直在猶豫……”
“請殿下盡管說,草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太子竟對着徐大夫拱手道:“痛快!徐先生真丈夫也!令本宮敬佩不已。既如此本宮也就不再扭捏吞吐,也學先生的痛快大氣,直來直去!”
一旁伺候的曹文全聽了太子的話,心中直翻白眼兒,太子應該去學唱戲了,這也太會做戲了吧?這還是自己平日裏所認識跋扈任性、說一不二的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