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小太監道:“快起來吧!趕緊領着王爺去拙琴館看看,再讓人去玉璇閣請沐太醫去給夫人瞧瞧。别耽擱了。”
“是,殿下!”小太監抹了把眼淚站起身,領着王爺匆匆地去了。
“明擺着就是故意,哪裏這麽正好,偏就在王爺到了問杏軒的時候,她就犯起病來,這病是說得就能得的?”
流月進來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發牢騷。
良岫看她那憤憤不平的樣子,倒覺得無所謂,“流月何苦又自尋煩惱?王爺又不是我一個人的王爺,别的女人病了豈有不關心的道理?”
說着将手中的碗遞到流月面前,“今天的雞湯味道很好,流月姑娘先别急着發牢騷了,再給我盛一碗去。”
流月賭氣奪過碗,“小姐你呀!早晚因爲這個性子吃了虧。奴婢早就看出來,那個珍玉夫人不是個省油的燈。”
“既然不省油,就多費些油,漠王府有的是燈油,還怕點不起嗎?”
“小姐!”
流月被良岫氣得一跺腳端着碗出去了。
“這丫頭,脾氣越來越大,我看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我呀!要趕緊給她尋個人家嫁了,她就不這樣耍鬧了。”
“小姐,您就别拿流月開心了。那個珍玉夫人果然是有些問題的,您回府那日睡在宜康殿内,我們都去看您,珍玉夫人也去了,不知爲何看着看着她竟要去抓您的臉,虧得流月和憐玉夫人出手制止,不然還不知她要做些什麽呢?”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流月端了湯進來,将碗放在良岫面前,道:“不僅僅是這件事,憐玉夫人再三叮囑奴婢,一定要小心着珍玉,似乎您被那位可汗劫持,珍玉是知情的,甚至助了一臂之力也是有可能的。”
良岫端起碗,心道:“難道尨降所說的那個貌美如花、身量窈窕的女子,就是珍玉?那個爲他指路、認人、卻不聲張的女子,得了尨降價值連城的血狼眼雌眼的女子,竟然就是她嗎?”
“可是,爲何憐玉會知道這些?”
“還不是珍玉自己露出了馬腳,讓她院子裏的人造謠說小姐您與西域人勾搭私奔,這事都驚動了聖上和太子,虧得王爺聰明将此事瞞了過去。
王爺大怒徹查之後,發現謠言竟是從拙琴館裏出來的,可是王爺卻隻是将她的下人責罰了之後都換掉了,卻不曾懲罰她。可見王爺偏袒。”
“王爺大概也是因爲沒有證據才如此吧?不然,若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小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奴婢總覺得這位珍玉夫人不是善類,她看您的眼神兒都是帶着恨意的,如今您與王爺又圓了房,她豈不是更嫉妒?”
“以後我就聽流月的。”
良岫不禁想起了那顆閃着詭異之光的血狼眼,因爲總覺得它真的像一顆狼眼,似乎在緊緊地盯着你,會跟着你動。所以自己才将它藏了起來。
尨降臨走時已經教會了自己咒語,其實,查出是誰做了他的内應很容易。自己的一味寬容,不知是對是錯。
這樣會不會讓珍玉在錯誤的路途上越走越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