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梁罔帝每日在給他們找來的食物裏都放了些迷魂散,雖然這藥隻是讓他們整日昏睡,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但是吃久了也會讓他們的身體受損害,手腳發軟、渾身無力、神情恍惚便是諸多症狀之一。
尨降見狀急忙按住他們,“兄弟,先不要動,躺着緩一緩,一會兒就好了。”
“大汗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你可查到了烏莎娜公主的下落?”
“還有,咱們的兄弟們是不是都是被大夏皇帝所殺?”
聽到這些問題,尨降神情變得失落和沮喪,
“還不曾,但是本汗卻得知這一切都不是大夏皇帝或大夏士兵所爲,其中另有蹊跷。”
“那,大汗,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本汗想,還是先回大漠,剛剛經曆了一場場戰争的部落現在定是元氣大傷,正是最空虛的時候,極易被其他部落襲擊。本汗雖然挂念烏莎娜,可是我不僅僅是烏莎娜的哥哥,更是整個薩拉部落的大汗,保護自己的族人是我的職責,我不能再意氣用事了。隻是在走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是,大汗,我們唯大汗馬首是瞻!”
聽到他們的對話,賈素秋更是心裏沒了底,他們要回大漠,那麽自己該怎麽辦?自己的這具身子已堅持不了多久了,根本無法到達大漠,更别說什麽癡心妄想與尨降雙宿雙飛了。
可是若尨降走了,自己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等着這軀殼腐爛,魂魄無依嗎?若不想如此,那隻有孤注一擲!
正在賈素秋胡思亂想之際,那尨降走過來問道:“你有何打算?若想留在這裏就留下,若想與我們一起回大漠我就帶你一起走,去留都由你。”
聽了尨降的話,賈素秋心中一暖,鼻間一酸,尨降終是不忍心将她一個人抛棄此處。那麽,爲了能與他長相厮守,自己需要抓緊時間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怎麽?不想和我們走?也好,本汗絕不勉強。”見她低頭不語,尨降又道。他雖然對賈素秋有諸多不滿不喜,可是将一個弱女子丢下獨自離去,終不是一個男人所爲,還是要帶着她一起走才會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回到大漠之後,自己還是能保證她的衣食無憂,不會再受颠沛流離之苦的。可是這顆心卻早已不在她的身上了,至于這顆心去了哪裏,隻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了。
“素秋和大汗一起走,回大漠,回薩拉部。隻是,素秋有心願未了,還望大汗能延緩幾日。”
“可以,本汗也還有些事未辦。”
幾人商量好之後,尨降便攙扶着兩個武士,與賈素秋一起離了破廟。畢竟這裏一是太破舊,并不适合兩個武士恢複身體;二是,這裏離冕陽城,裏漠王府太遠了。
尨降等人化妝易容,并雇了馬車,快馬加鞭一日之内便趕到了冕陽城。
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尨降将他們幾個安頓好就離了客棧。
他并未告訴他們自己的去處,就要離開大夏了,卻還有一個人牽挂着他的心,讓他放不下。
走在人來車往的大街上,尨降雖戴着寬沿兒的帽子,低着頭趕路,看似行色匆匆,其實耳朵并未閑着。
他來至一處街邊的茶棚,要了一碗茶水,坐了下來。卻仔細傾聽着棚子裏市井百姓的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