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太醫太謙虛了,有什麽問題請盡管問,你我二人一起探讨。”
“晚生覺得王妃的身體情況并非如您對洛梵所言的那麽簡單。”
“哦?說來聽聽。”
“晚生剛剛給王妃号過脈,怎麽覺得王妃的脈象竟然變了?好像與之前不是同一人一般。”
“沐太醫多慮了,良岫隻不過是身子虛弱而已,脈象自然與之前有所不同,更何況,這十幾日,她所經曆的,恐怕是沐太醫窮盡一生也想象不到的。隻要好好休息好好調養,良岫自會康複,脈象也會恢複正常的。”
雖然心中依然疑團重重,但聽洛诘如此說,這沐澤隻得将種種不解放在心裏。
待一切安頓好,龍雲漠将洛诘請到書房,說是有要事相商。洛诘知道他心中有很大的疑問需要向自己來求解,于是沒有說什麽便随着他到了書房中。
書房内各種書籍擺滿了三面牆上的書架,書案上也是擺着幾摞書和文房四寶。
一縷水沉香從案旁的一隻黑陶香爐上淡淡地溢出,竟沒有散向空中,而是如水流一般,輕紗般的白煙從山石狀的香爐上向下流淌着。洛诘知道這是倒流香,煙不上升而是下沉,讓整個書房白雲袅袅、翠霧蒙蒙,十分的雅緻甯靜,與書案另一側的一盆白花似雪的素蘭相映成趣。
書房中的景象,倒處處顯出龍雲漠的飽讀詩書、博學多才,同時還是個情緻趣雅之人。
“洛醫生,雲漠還未來得及向您緻謝,多謝洛醫生!”龍雲漠說着竟站起身,向洛诘深施一禮。
洛诘急忙起身還禮,并雙手相攙,“王爺不要多禮。”
“雲漠首先要謝洛醫生對雲漠的救命之恩,再謝您救回良岫,救回了我的王妃,我的妻子,雲漠感激不盡。”
“王爺言重了,救王爺之命的是良岫而非洛诘,救良岫的也是另有其人,洛诘不敢居功。更何況,自良岫幼年時洛诘便認識她了,也算得上是半個故人,因此上盡己之所能幫些小忙也是應該的。”
見龍雲漠面有驚訝之色,洛诘便請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他知道,他必得給龍雲漠一個合理的解釋,方能解開他心中疑惑。同時他也認爲,有些事沒必要隐瞞于他。
洛诘告訴龍雲漠,是一個别有用心之人劫持了良岫,原因,還是良岫的鳳随寄主的身份。
“先生說,那人劫持良岫是因爲她是鳳随寄主?難道他是要利用良岫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爺說對了,原本劫持她的人身後有人暗中相助,設下了一個十分古怪邪惡的結界,因此上,我雖有些法術卻一時無法破解結界将良岫救出。好在鳳随一直都在,能夠保護良岫的安全。還有一點,就是良岫生性善良,竟感化了那個被人哄騙到冕陽城劫持良岫的少年,因此也未曾受到更大的傷害。”
聽了洛诘的話,龍雲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道,真如先生所言,果真有鳳随存在?”
“那是自然,王爺始終還是不相信麽?您道那每日端到王爺面前的,那一盞良岫的至純之血,是怎麽來的?那是鳳随耗費掉自身幾萬年的修爲,穿越結界送出來的!”
龍雲漠心中一顫,竟然被他的話深深打動。
原來,自良岫失蹤那日開始,那一盞盞的血,除了損耗着良岫的身體,同時還消耗着自己從未見過,甚至從不相信其存在的那個鳳随的修爲。
自己從不信鬼神之事,因此,雖早就聽說了良岫鳳随寄主身份的傳說,也知道得鳳随者得天下的傳言,卻從不相信,也不以爲然。莫說是自己沒有觊觎皇位之心,即便是有,也要用自己的實力去拼一把,斷不會去用這種令人不齒的歪門邪道。如今聽洛诘親口講述,卻也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