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汗不相信你,你就像一隻巧嘴的八哥兒,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會做些什麽?”
“還是個警惕性很高的小孩兒。”良岫見他年紀和洛梵不相上下,隻是比洛梵要成熟些,看上去也更健壯骁勇。但是在良岫眼裏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因此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少年聽良岫稱他爲“小孩兒”,不覺有些氣惱,臉竟然紅了,從床邊跳起來道:“你說誰是小孩兒?我做大汗已經四年了,我的部落現在已經是草原部落之首!你竟然敢嘲笑我是個小孩兒!”
“我沒有看見過可汗在草原上英勇作戰的身姿,我所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孩兒。因爲,我有一個與你年紀相仿的弟弟,雖然他總以爲自己長大了,可是在我眼裏,他真的是個容易激動,容易生氣,容易輕信别人的小孩兒。”
良岫的話裏有話,少年并不是聽不出來。但是雖然她的話有道理,自己怎能輕易就放下保護自己的铠甲,向對方露出最軟弱的脖子和肚皮呢?
他的倔強完全表現在臉上,良岫知道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放松對自己的警惕。現在打探背後唆使蠱惑他的人爲時尚早,還是要慢慢來。
少年坐在一旁的一把簡陋的木頭椅子裏,一臉戒備地看着良岫。
良岫不以爲然,“夜深了,可汗不餓嗎?”
“不餓!”
“我餓了。”
“……”
少年四處翻找,卻找遍了整個房間,除了一小口袋小麥粒,沒發現其他可吃的東西。可是這小麥粒,很難煮熟不說,即便是煮熟了口感也很差。在他眼裏,這根本不能算作食物。
良岫見少年挎上镖囊,背好彎刀,又在腰裏将匕首别好,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你要出去嗎?去哪裏?”
“我去森林裏打隻獵物。”
“可是……”不等良岫把話說完,少年已經開門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他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把彎刀丢在桌上。
“真是見了鬼,不知道爲什麽,我說什麽也走不出這個小院子,四周好像都是透明的牆,明明看得見外面卻總是被擋回來。太古怪了!”
“那是結界。”
“什麽?結界?”
“對,我們所在的這個院子和房子,四周都被人設了結界。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出不去。”
“什麽是結界?”
“我也不是很了解,大概意思就是有人用法術做了一個防禦用的罩子,将自己或其他什麽人或事物罩在裏面隐藏起來,讓外面的人找不到進不來。反過來就是裏面的人也出不去。”
“難怪,本汗的那幾個侍衛不見了,他們不會是被隔在結界以外了?”
“應該是。”
“是誰設了這個結界?”
“我不知道,難道不是可汗或可汗的手下?”
“我現在才知道還有這種妖術邪法,當然不是我設的。我的那幾個手下,都是勇敢堅強的武士,怎麽會用這種邪門歪道的法術,除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如果說自己的人裏面有誰會使用法術設下結界,除了她再無别人。
賈素秋!
她将自己與雲良岫關在一間屋子裏,不讓自己出去,是何用意?難道這她就這麽迫切地想要自己占有了雲良岫?那麽她平日裏對自己的柔情蜜意又是何意?她把自己當做了什麽,一頭隻會發情的野獸嗎?
這個結界定是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