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龍雲漠的急不一樣的便是洛梵和太醫沐澤,洛梵既爲岫兒姐姐擔憂,幾次要出府去親自尋找,都被父親攔住了。同時還爲王爺擔心,沒了岫兒姐姐的血,隻怕王爺的解毒便要前功盡棄了。
沐澤更加關心的便是王爺的性命。
隻有洛诘似乎并不着急,隻讓龍雲漠先服了一丸藥,說是可以暫時止痛,一丸大約可以維持兩個時辰。然後平靜地對沐澤和洛梵說自己要出門一趟,并交給洛梵一個藥囊,裏面便是給王爺服用的藥丸,兩個時辰服一丸。同時叮囑沐澤,要時刻關注王爺的兩個手腕,如若發現那兩個會動的包向小臂方向移動,務必立即用銀針将其封住,如果讓它移至上臂,就是大羅金仙來了隻怕也救不了王爺的性命了。王爺的安危就仰仗沐太醫和洛梵了。
說得沐澤與洛梵心中都是異常緊張。
洛诘又單獨将洛梵叫出來,神情嚴肅地對他說要出府去尋找良岫,他覺得這次隻怕是良岫兇多吉少,因爲他感應不到良岫的氣息和蹤迹,或許她遇到了某種邪惡的東西,掩蓋了她的至純之氣。如果到今夜子時,還無法找到她,隻怕是龍雲漠的性命不保了。
洛梵愕然地看着父親轉身離去,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沒有想到事态竟然如此嚴重。有心跟父親一起去找岫兒姐姐,可是父親說什麽也不同意,說沐澤一人擔不起這個風險,自己需要留在王爺身邊。自己不得不遵父命,可是心裏卻急躁得恨不能摔砸東西。
良岫悠悠醒轉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垂着白色帳子的床上。這不是問杏軒的床。
昨夜自己原本是坐在燈前讀書,忽然聞到一股異香,眼見着一旁正替自己鋪床的菊煙軟軟地倒下了,卻口不能言,手腳絲毫動彈不得。
燈火一晃,眼前已憑空多了一個人,一個相貌古怪的少年。他一隻手抱住自己即将倒下的身子,另一隻手掀開了自己的面紗,打量了片刻,用陌生的語言說了一句什麽,便将自己抱了起來。
來不及呼喚鳳随,自己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良岫動了動手和腳,卻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動,張嘴想說話也無法發聲。自己這是怎麽了?那個少年是誰?他把自己掠到此處卻是爲何?
“醒了?”白紗帳被人撩開,昨夜迷暈自己的那個人站在床邊,用一雙銳利的藍眼睛看着自己。
他不是大夏人!看到他的容貌,良岫覺得十分奇怪,自己與西域人無任何瓜葛,這個人劫持自己卻是爲了什麽?
想要開口問他,卻隻能幹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笑着俯身過來,“怎麽?想說話?可惜,你中了草原上的軟骨毒,沒有解藥的話,你就會像一隻喝醉了的羊羔一樣癱在地上,當然也像一隻被捆上嘴巴的黃鹂再也唱不出歌來的。”
良岫用疑問的眼光看着他西域人特有的凹陷的眼睛,他很聰明,看出了良岫眼光裏的含義,“本汗是爲了娶你才這樣做的,今日就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你從今日起就是本汗的大妃了。”
說着伸出手,用粗糙結實的手指輕輕滑過良岫沒了面紗的右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