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姐臨終之前雖心有不甘,但是也知自己作惡會入地獄上刀山下油鍋,心裏十分恐懼。良岫不忍心她就這樣死去,想給她一次機會悔過自新而已。”
“她若不思悔改你又将如何?”
“良岫自十三歲回府直至今日,她雖想盡種種辦法來害我,我卻都不曾讓她遂了心願,想來今後也不會讓她得逞的。”
看良岫如此說,鳳随更是着急,“你次次如何脫得險自己是忘記了還是怎的?你這個樣子讓我如何安心離去?”
“哎呀!行了、行了!你二人就别在這兒互訴衷情了,纏纏綿綿、親親密密的,本君都替你們臊得臉紅。”
幽冥君的一番話果真讓兩個人都紅了臉,鳳随對幽冥君本就心存芥蒂,見他如此說,更是氣得漲紅了臉,“我看你是嫉妒得生了恨意,你又不知底細,亂說什麽!”
“正是呀!你們二人隻顧自己說體己話兒,又不曾告訴本君,本君怎麽知道你們的底細?”
良岫見他說得在理,便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幽冥君講了一番。幽冥君聽了言道:“這可如何是好?本君忽然後悔了,此人如此處心積慮地加害于你,你竟還要救她!我看真如鳳随所說的你确是又呆又傻。”
“可是……”
幽冥君打斷良岫的話,“我知你要說的是什麽,鳳随說得有道理,他終有一日會離你而去,到那時,你失去了鳳随的保護,如若這雲良玦惡習不改,你該如何自保?”
幽冥君的話讓良岫不禁沉思,但随即又開懷一笑道:“幽冥大人不要爲良岫擔憂,有了此次教訓良岫相信庶姐不會惡劣到如此地步,即便退一萬步,但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良岫的過分樂觀讓身邊的鳳随和幽冥君無可奈何。卻見他二人思索了一下便同時做了一個動作——在脖子上摘下一樣東西,這是兩個一模一樣的黑色小鈴兒,幽冥君趕在鳳随之前将那鈴兒挂在良岫的脖子上,卻對鳳随說:“你的那個自己留着。”又對良岫道:“這鈴兒我有兩個,一個給了鳳随,這一個便給你,這叫烏鈴兒,是本君用我幽冥地府的冥鴉羽毛溶了之後做成的,每一隻鈴兒裏都有一個冥鴉的魂靈,你搖一搖,然後将它握在右手裏,握緊。”
“幽冥君大人,我怎見鳳随是握在左手裏呢?”
“看得還挺仔細,男左女右、男左女右懂不懂!”
良岫笑了,“懂了懂了,幽冥大人莫急。”
“真是麻煩!聽我教你咒語,将嘴貼在右拳的拳心處,一口氣念三遍,快,試試!”
幽冥君不耐煩地催促着,良岫其實是喜歡這暴躁的幽冥君的,這樣的他讓人覺得親切可近。于是便按照他所教的,試了一次。剛剛念完咒語,隻見一隻烏鴉不知從何處飛來,落在幽冥君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叫了幾聲。
良岫很驚訝也很新鮮,“幽冥大人,這烏鴉哪裏來的?”說着便伸手想去摸一下,可是不料想卻一下子摸空了,原來那并不是真的烏鴉而是一個烏鴉的影兒。
“這是鴉靈,就是冥鴉的靈魂。是曾在幽冥地府中司引魂之職的冥鴉死後所化。”這次鳳随替了幽冥君向良岫解釋。
良岫更覺新鮮,便問道:“那這鴉靈是不是來告知您我的位置?”
“不僅僅是告知你的位置,還告知你遇到了何事,是否危險。你可知這鴉靈剛剛對本君說的什麽?”見良岫搖頭不解,幽冥君很是得意,“它說,大人呀!這良岫小姐是個呆子,要救害她的仇人,你莫要管她。”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良岫知他是取笑自己,真是氣不得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