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姨娘和雲良骥看來真的如母親所說,腦袋不夠靈光,心眼兒也不夠活泛,哪有自己給自己找苦吃找麻煩的事兒?
至于那老頭子,隻是這一時生氣發火,等過了這幾日,讓母親去說說好話兒,吹吹枕頭風,自己也不是沒有出頭之日的。想到這裏這位宰相府大少爺倒是樂得回自己的院子和那數日沒見的小妾丫鬟們親熱一番了。
放下雲良骐如何回内宅與嬌妻美妾通房丫頭厮混不說,且說這漠王府,不過十日左右連收到太子府兩封書信,府内上下皆是十分納悶,幾時這太子府與漠王府的關系竟變得如此親近了?
信是太子寫來的,信封上幾個剛勁大字——“漠王妃親啓”。良岫看過信後,略一沉吟便對一旁伺候的兩個侍女說道:“流月、惜月趕緊去幫我收拾收拾,我們或許要出門一段時日。”
聽了良岫這話,不僅是兩個侍女很是吃驚,就連一旁的憐玉、念玉也是納罕異常。念玉也是個心裏擱不住話的,緊着問:“姐姐這是要去哪裏?太子信裏寫了什麽?”良岫拍拍念玉的手,便将信遞于憐玉,“姐姐你看看。”
憐玉一臉疑惑地接過信,仔細看了一遍,吃驚道:“怎會如此?太子府的雲側妃這是得了什麽急病嗎?又怎的去了蓮花庵?”
“妹妹也是不清楚,上次去太子府赴宴之後大家都說我喝醉了,我也是隐隐約約記得不是十分清楚,第二日一早就有人說庶姐去了送子觀音廟還願去了,也沒能見到她的面。今日收到太子的信才知道庶姐去了蓮花庵,還生命垂危。”
“太子信中說雲側妃現在就想見妹妹你,卻是爲何?”
“我也是不知道,隻是,鳥之将亡其鳴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便去一趟蓮花庵吧,這或許是她最後的意願了,怎能不滿足她?”
衆人勸了一番,隻是王妃打定了主意,任誰勸也是不管用了。
無奈憐玉、王安等人急忙兒地讓人去收拾王妃出門所用的物品,良岫囑咐隻準備一些簡單的應用之物,不必太繁瑣。倒是叮囑惜月一定要帶着自己的藥箱。一邊準備着,良岫又迅速寫好了兩封信,一封送往太子府,一封寫給父親。兩封信内容大緻相同:告知他們自己将于今日午後出發去蓮花庵看望庶姐雲良玦。不同之處便是給父親的信中安慰父親不要心急,多多勸慰方姨娘,希望庶兄雲良骐一同前往。而給太子府的信則詢問太子何時派人、派何人去蓮花庵,要求能帶一位太醫再好不過。同時,最好帶着給庶姐的裝殓之物,要做最壞的打算。
府中仆人快馬加鞭将兩封信火速送往宰相府和太子府。
午時剛過,良岫帶着流月與青禾匆匆自府中坐着轎子出來,剛要登上馬車,卻見府門外不遠處,也停着三輛馬車,二哥哥雲良骥正站在其中一輛車旁等候。
良岫急忙迎上去,“二哥哥也要去蓮花庵?怎不是兄長?”良骥見到良岫也是十分高興,“兄長身體不适,父親命他在府内養病,蘇姨娘叮囑我這一路上要好好照顧你。”“謝謝二哥哥,謝謝姨娘。咱們這就走吧,别耽擱了。”
良岫轉頭又見另外兩輛馬車,料定是太子府的,便走到車前,對着垂下的車簾問道:“不知車内是太子府的哪位管事,是否要與我們同行?”
車内一陣輕笑,車簾一挑,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太子斜靠在車内,一隻手優雅地挑着車簾兒,“岫兒聰明!本宮就是要與你一同前往蓮花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