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東悅城位于交通要道,商賈雲集十分繁華,城内房屋鱗次栉比,且都以木結構爲主,可是這麽大的火,卻隻燒了捧月樓,緊挨着它的房屋瓦舍竟一個火星子都沒有濺到,這隻能用神佛保佑來解釋了。至于爲什麽捧月樓着火焚毀,爲什麽花四娘獨自一人被燒死,也隻能用因果報應來解釋了。
再說可憐的雲側妃,這一路被冷噬心颠了來又颠了去,等衆人想起車内還有個雲側妃時,掀開車簾兒,撲面是一股屎尿的臭氣,當衆人捂着口鼻忍着惡心打開那隻“粽子”時,裏面的情景亦是難以描摹。
雲側妃坐起身直勾勾地瞪着一雙大眼,嘴裏呵呵地叫着,見周圍站了這許多人,吓得抱着頭,口齒不清嘀嘀咕咕着:“元側妃,元姐姐我錯了,元姐姐我知錯了,你别來找我,饒了我饒了我饒了我……”忽而爬起來跪倒在一個家丁面前,以頭搶地,變腔變調地叫着:“太子殿下,求您這就送妾身去庵堂,妾身不去捧月樓!妾身不做妓女!求您饒了妾身吧!”說着伸出沾滿穢物的手要去拉扯那人的衣服,把個家丁吓得四處躲避。接着,又跳将起來指着一個着白衫的侍女破口大罵:“雲良岫,你這又醜又賤的賤貨!我要吃了你肉,喝了你的血!”
大家驚訝之餘,心中恍然——雲良玦這是,瘋了!
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不知何故雲側妃竟然口中提及早已暴病而亡的元側妃,衆人皆納罕。許是雲側妃見了冷侍衛長殺人放火之事被吓壞了,以至于成了瘋魔?
衆人見她說話做事瘋瘋癫癫,便急忙去禀報太子,太子隻對曹文全說:“怎麽這麽不禁吓?這就瘋了?我還沒開始呢!”
曹文全問起如何安置雲側妃的住處時,太子漫不經心地說道:“就依你安排,想讓她回荼蘼苑就去安排,想遠遠兒的給找兩間屋子就去找!隻别讓本宮再看見她就好。本宮身子本來就弱,這些日子又操了太多的心,真是不能再費心神了。你是太子府總管,這總管的意思竟是你啥事都不管,總來問本宮的那個‘總管’之意?”
“是不是給雲側妃找個大夫來瞧瞧,或許能夠治好。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雲宰相若問起來該如何回複?”曹文全才不管太子如何耍賴撒嬌,依然執拗地詢問。
“本宮說了,依你的意思去辦。聽不懂?老糊塗了?想回家養老?本!宮!不!準!”又嘻嘻笑着拍拍曹文全的肩膀,“你回了老家也無兒無女沒人給你養老,孤苦伶仃的,不如留在這兒,本宮罩着你!”說罷揚長而去。
曹文全望着太子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搖搖頭,歎口氣,轉身去收拾太子殿下丢下的爛攤子去了。
太子府總管曹文全急忙去爲雲良玦安排住處、安排人手,就目前雲側妃這瘋癫之狀,隻能找了幾個體格健壯的仆婦才能伺候得了。又給她尋醫問藥進行診治,因爲曹文全知道,此事紙裏包不住火,若哪一天雲宰相追究起來,太子也好有個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