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然響起太子魅惑的聲音,“你身上還是那麽香,這清香怎是那起庸脂俗粉可比的?”這句話讓良岫瞬間清醒過來,頓覺有芒刺在背。不用回頭,良岫仿佛看見太子妃的醋意和衆妃的驚愕、嘲諷和懷疑……
“請問太子将臣妾喚上前來隻是爲了探讨熏香嗎?臣妾所用熏香是用忍冬花中初開的白色花的花蕊所制,并未添加任何其他香料。忍冬乃是鄉野草藥,并不是什麽名貴的花草,比不得玫瑰茉莉。太子若喜歡這忍冬香,臣妾可送一些于太子妃,太子妃本就端莊華貴,若不嫌棄再配以這天然熏香,定會愈加美麗文雅。太子就可日日在自己府中來聞香陪伴太子妃了。”
随口說吧,管它是真是假,隻要能掩蓋自己的尴尬。
太子聽了竟開心地笑了,“漠王妃竟如此伶牙俐齒,真是讓本宮另眼相看呀!那今天就讓本宮看看,你的伶牙俐齒能否救得了媛兒的手了。”
龍雲胄收起笑容,調整了一下坐姿,斜靠在椅子扶手上,一隻手拇指托着下巴,食指按在那根本不像男子的兩片紅潤飽滿的嘴唇上。這姿勢,像極了自己回府那日,高坐廳堂上“審問”自己的龍雲漠,隻是龍雲漠的嘴唇更薄,且緊緊地抿着,顯得十分冷峻。
良岫竟走神兒了。
龍雲胄看她走神兒,面露得意。“不知漠王妃緊緊盯着本宮的嘴唇是何意圖?是本宮的嘴唇上有什麽?還是本宮的嘴唇很誘惑?”
良岫的臉頰上一下子騰起兩朵紅雲,自己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如此失态!
調整好心緒,良岫言道:“因臣妾正在等着殿下發問。”
“那好,言歸正傳!”龍雲胄坐正身子,問道:“那就請漠王妃說說第一個‘不可’是何用意吧?”
良岫略一沉吟,不急不緩地言道:“第一個‘不可’是臣妾制止侍女媛兒打……這位葉靈子夫人。”
“爲何?”
“臣妾覺得此事未問明緣由,不應随意打人。”
“你這是在對太子妃問責?”
“臣妾不敢,臣妾認爲,此事最大的責任,在——”
“在誰?”
“請恕臣妾冒犯,臣妾以爲,此事最大的責任,在太子殿下身上。”
話音一落,隻聽身後一片倒吸冷氣之聲,而後就是嗡嗡的議論。
太子氣樂了,“呵呵!有趣!有趣!接着說,快!”
良岫此時也便豁出去了,既然已經騎虎難下,那就站出來講幾句公道話,自己本來就是不讨好的那種人,也就不怕得罪什麽人了。
“太子妃邀衆位姐妹清江遊宴并安排歌姬唱曲助興,本是用心良苦。可是太子殿下納了唱曲的歌姬葉靈子爲七夫人,相信太子妃并不知情。同樣,太子殿下換了太子妃安排好的曲目,也并未告知太子妃,因此才産生誤會,以至于侍女媛兒差點兒誤打了葉靈子夫人。所以,良岫認爲此事最大的責任,在太子殿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