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叢林小路中,一排排透明的靈魂四處遊蕩,看似毫無規律,但若仔細觀察,卻能夠發現它們在有序的進行着某件事。
眨眼間,除夕的熱鬧便過去了,院落裏的積雪漸漸融化,房檐處滴滴答答的落下水滴,濕潤了幹淨的台階。
帝九照常窩在軟榻上,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有些懶散,也有點沒精神。
她一陣陣的犯惡心,還總是犯困,吃什麽都覺得沒胃口,多吃一點都想要吐出來。
“太子殿下,您這樣可不行,難受也要吃的,想要留住孩子,您不進食他就沒辦法得到養分。”
陳老苦口婆心的勸說,并且把安胎藥端過來,“您把這碗安胎藥喝下,一會兒草民去給您煮碗清粥,配點小菜您忍着吃點,害喜的毛病也就頭幾個月,過去就好了,您再忍一忍。”
在府裏窩着的這段時間,眨眼又過去了一月,帝九已經有兩個半月的身孕,這一個多月裏,簡直要把她整個人都掏空了,做什麽事都沒有精神頭,且乏得很。
帝九很不理解,懷孕這麽艱難的一件事,爲什麽後宮裏的那些妃子還撞破頭的要生。
“好,多謝陳老了。”
她的嘴巴很幹,臉色也沒有多少血色,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本就騰不起來的蟒袍,這會兒穿着像是道袍,松松垮垮的。
陳軒站在一邊兒,眼裏滿是疑惑,在帝九那示意他言語的目光下,他吞吞吐吐的問:“哥哥,您……是男子,也可以生寶寶嗎?”
陳老忙訓斥:“軒兒不得無禮!”
帝九揮揮手,淡笑了聲:“無妨。”
把喝完的安胎藥的碗放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陳軒會意走過去爬上去坐在她身邊,帝九把這個小家夥摟在懷裏,目光很溫和。
“軒兒,有些事我們心裏清楚就好,不要宣之于口,哥哥以前教過你一句話,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可是記住了?”
陳軒眨眨眼,聰明的他立馬點頭:“軒兒知道了。”
在這個時候,陳軒的心裏冒出一個決定,那就是:關于太子哥哥的一切,都不要多問多說。
帝九敞開窗子聞着那春季裏的涼風,“又是一年了啊。”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三四個年頭了,可她似乎什麽都沒做成。
“主子,您吩咐建造的地下密室已經造好了。”樂極這時候走進來貼在她耳邊說。
帝九點點頭,而後慢吞吞的起身,撐着虛弱的身體來到府邸的最南邊,那裏有一座石頭做的涼亭,涼亭中間的石桌便是密室的入口。
夜視能力極好的她,在黑暗無比的密室中如同走在街上,這密室是她在一月前吩咐樂極秘密打造的,密室裏的構造圖也是她親手所畫,構造繁瑣,像是迷宮,不懂八卦的人進來就是死。
而密室的地下還有一層,是類似訓練場的地方,整個密室貫穿整座九冗府邸,非常的大,而密室的另一頭則是通往帝都外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