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謀面這小家夥,帝九的心是小有緊張的,抱着懷裏的柔軟,她都不敢動,好似生怕弄疼他。
小家夥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那黑溜溜的眼珠緊緊的盯着帝九,旋即嘴一咧,笑了起來。
本不足月的小家夥,在帝弘強烈的施壓下,太醫院的禦醫們把小家夥的身體照料的很好,明明才一天的時間,這家夥長的跟普通嬰兒沒什麽區别了。
要麽說有錢就是好。
能買身體,也能買命。
“大皇子,小皇子特别喜歡您呢,這兩日一直在睡覺,見到您就睜開眼睛笑了。”奶娘在一旁說道。
帝九一隻手裹着帝庭,聞着那股奶香,她的心裏升起一抹不同的情緒。
離淵站在那看着帝九,也是若有所思。
直到離開皇子宮,二人也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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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帝九就離宮了,剛剛回到九冗府邸,她就聽到府外人聲嘈雜。
“怎麽了?”帝九挑眉詢問。
已經來到九冗府邸的尚秋忙跑出去打探,回來道:“大皇子,是國師大人,他從宮裏搬到隔壁來了。”
帝九一怔,“什麽?”
祁老聽聞後,目光微閃,笑眯眯道:“這回好,又是鄰居了哈。”
帝九淡淡的掃他一眼,轉身去了書房。
離淵搬到隔壁做什麽?
皇城這麽大,怎麽偏偏住到她隔壁?
還是說,他有什麽陰謀?
帝九沒再多想,天氣越來越熱了,眼看着就要入夏,她……也要做準備了。
夜晚降臨時,帝九把樂極生悲叫進書房。
雙胞胎兄弟站在那等待着命令,然而等了很久都不見那人說話。
燭火裏的人兒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手指抵着太陽穴,眯着鳳眸似乎在思忖着什麽。
“其實,我身邊的任何人我都信不過。”
半個晚上過去,這是帝九的第一句話。
兄弟二人齊齊一愣。
“可到了眼下我别無選擇了,馬上就要進夏,我要出征。”
樂極拱手道:“樂極生悲願意跟随!”
帝九泛着幽光的眼眸微彎,語氣淡淡:“有人要害我,這一戰,我不死也會廢,到那個時候你們可以走,我不會攔着。”
生悲的面色微變,“誰要害您?”
“誰要害我?”帝九笑了,“想我死的人太多太多了,多到我都數不清。”
話音落下,帝九的手指點了點窗外,“你聽,有人來了。”
果不然,院子裏多了幾道陌生的氣息,樂極生悲察覺到了。
帝九的手微微一甩,書房裏的燭火瞬間熄滅。
這是一批殺手,是來殺她的。
她隐沒在黑暗中的薄唇輕啓:“都殺了。”
樂極生悲得到命令剛要動身,就聽見門外傳來幾道像是被扼住喉嚨的聲音。
生悲隐藏進黑暗中,樂極去開門。
一擡頭就看見離淵化身地獄修羅一般,手裏抓着一個人的脖頸,拖着那人慢慢走來。
男人的氣息冷的好似不見天日的古潭,那泛着煞氣的眼神更是令人無比畏懼。
他邁着穩健的步子進來後,側眸看向帝九,那眼神裏包含着說不清的情緒。
旋即離淵将唯一的活口甩到地上,而後轉身離去,期間沒有留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