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瑩是需要随兵出征的,可她帝九是将帥,聖女頂多是個随從的身份,她打了勝仗功勞自然是她的,可璇瑩這人,現在看起來挺冷淡的,好像對凡塵的一切東西都沒欲望。
可她心裏的好勝心和虛榮心那是非常的龐大。
猶記得那年她剛剛殘疾,璇瑩竟然在深夜來到她居住的宮殿,拿馊了的飯羞辱她讓她吃掉,帝九是什麽人,她自然不會從,可正因她沒有滿足璇瑩的惡趣味,她便慫恿皇帝把她丢去了冷宮,任由她自生自滅。
無論是誰殺的她,都與璇瑩都脫不了幹系。
如果不是璇瑩,她怎麽可能被丢去冷宮,在冷宮沒人管沒人顧,也就讓那些有心人得了逞。
如此,帝九心裏自然恨毒了璇瑩。
觸碰到帝九那隐藏着煞氣眼神,璇瑩心下一慌,難道大皇子看出了什麽?
不可能,她最近什麽都沒做。
懶懶的收回視線,帝九端起酒盞喝了起來。
“皇後娘娘今日生辰,怎的不見大皇子送上禮物?莫不是忘記了?”
這道聲音一起,衆百官的目光立馬投了過來,而說話的那人叫呂仲明,是皇帝帝弘身邊的政客之一。
話音落下,高坐的皇帝沒有言語,也沒有阻止。
正當大殿靜谧之時,秦晏開了口:“許是大皇子已經将賀禮送往鳳欲宮了,人家母子倆之間的事,臣等沒必要關心那麽多。”
“對啊,皇兄對母後一向孝順,生辰怎會不送上自己的心意。”帝娴兒也接了話。
呂仲明悠哉悠哉的喝着酒,“臣見識淺薄,對大皇子送給皇後的禮物很是感興趣,按照大皇子的身份地位,出手的禮物定然不是凡物,不如就請皇後娘娘割愛拿出來讓臣等一飽眼福,也見識見識。”
帝九垂眸喝着酒,壓根沒言語。
秦後看了眼帝九,手帕捏緊,正欲開口帝九便說話了:“韓朗,去紫陽宮把本殿下留給母後的禮物拿過來,本殿下放在了房裏。”
韓朗一愣,趕緊跑去拿。
呂仲明笑了,眼神低暗:“哦?大皇子這壽禮還放在自己宮殿中的?”
帝九懶洋洋的倚在那,眼梢微挑:“呂大人,不如等看看本殿下送給母後的東西是什麽您在開口也不遲。”
韓朗很快就回來了,懷裏抱着一個盒子。
“打開。”帝九吩咐了句。
韓朗當着衆人的面把盒子打開,裏面放着的竟是一雙繡花鞋,上面繡着大朵的牡丹,繡功精細美觀,還鑲嵌着顆顆珍珠,很是漂亮。
“這是兒臣用半年時間自己弄的,手藝不佳,但也是兒臣的心意,母後的年紀越來越大,足是一個人的根本,腳下舒服了人才能舒心,本想着私下裏再送給母後穿上試試,可奈何拗不過呂大人心急啊。”
帝九嘲弄的看向呂仲明。
而呂仲明當知道那裏面是鞋子的時候臉色黑的不能再黑。
帝都裏的人有個規矩,就是女人的鞋子不能全露出來,男子也不能随便去看女子的腳,可呂仲明卻讓帝九當衆把皇後要穿的鞋子拿出來,這是不敬。
“臣絕無冒犯之意,臣也不知大皇子……送的會是鞋。”
帝弘揮了揮手,眸子裏看不出喜怒,“罷了。”
呂仲明起身,憤恨的看了眼帝九,而後落座。
離淵始終笑看着帝九,其實帝九沒準備禮物這事兒他是知道的,也是今日偶爾聽到了,隻是沒想到她竟然留了一手。
這大皇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