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說這小子是鬼道門人?不會吧,鬼道不是已經消亡了上千年了嗎?”
黑無常範無救後退兩步,看着白無常謝必安說道:“再說這小子好像沒多少道行呀!他這麽一個小屁孩,怎麽會是傳說中的鬼道門人呢?”
“八弟,哥哥我是不會看錯的!”
白無常謝必安,雙眼流露一絲追憶之色,長歎一聲道:“八弟你别忘了,一千多年以前,我曾經和那人交過手!當時的情景和今日一無二緻,也是哥哥我前去拘魂,卻被那人所阻!他當時所使的法術,和這小子剛才所使的一模一樣,就是鬼道秘術之一‘引魂返體咒’!”
“那人!?”
黑無常範無救臉色一變,嘶聲驚叫道:“七哥,你說的那人,就是把你打成重傷,然後一路追殺,直接殺到陰曹地府,大鬧十八層地獄,衆多陰帥鬼将難以匹敵,最後十殿閻羅一起出手,才将其滅殺的那個人嗎?”
“嗯,就是他!”白無常語氣森然地說道:“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在陰司之外,還有一個能夠統禦億萬鬼物的鬼道門!”
好似想起了當年那場大戰,白無常謝必安煞白的臉龐抽搐兩下,一瞬間變得扭曲變形,喟然長歎一聲道:“要是哥哥我當年不是那麽年輕氣盛,沒有逼那人太甚,而是放過那隻女鬼,想來那場浩劫也不會發生,那人也不會命喪豐都鬼城,我陰曹地府也不會因此實力大損,過了一千多年還緩不過來!”
“七哥,你這樣想就有些不對了!你我兄弟是誰?我們是陰司勾魂使者,鎖拿孤魂野鬼,是我們的職責。七哥你捉拿那隻女鬼,又有什麽錯處?是那個人逆天行事,敢犯天條,最終才落了個凄慘的下場!這一切都是那人咎由自取,關七哥你什麽事呀!”
說着黑無常範無救看向李辰,咬牙切齒地說道:“七哥,鬼道門人和我陰曹地府,有着太多的血海深仇!這小子既然是鬼道門人,不如趁他羽翼未豐,今日索性滅了他,爲我陰司除去一大隐患!”
“不可!萬萬不可!”
白無常謝必安面色一變,大聲勸阻道:“八弟,難道你忘了在那場禍事之後,地藏王菩薩對我們的殷殷告誡,和諄諄教誨了嗎?”
“七哥,地藏王他老人家菩薩心腸,可是我老八卻是心狠手辣,向來是嫉惡如仇的!這小子既然是鬼道門人,我拼了讓地藏王菩薩責罰,也要滅殺了這小子,爲我陰曹地府除去一大隐患!”
見黑無常範無救執意滅殺李辰,白無常謝必安想了想說道:“八弟,你我雖然貴爲地府十大陰帥,可是也要受天條約束!這小子是陽間之人,又不是孤魂野鬼,你想要滅殺他,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理由?理由?”黑無常範無救轉來轉去,想了半晌才說道:“七哥,這小子阻止我們鎖拿陰魂,已經犯了天條,我們借此滅了他,不是光明正大,替天行道嘛!”
白無常謝必安苦笑一聲說道:“八弟你難道忘了,按照地府規矩,人死之後要等到頭七回魂夜,我們才能前來拘魂的!今天我們隻是湊巧路過,一時偷懶罷了,拿這個理由滅殺他,隻怕是說不過去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放了這小子嗎?七哥,他可是鬼道門人呀!”
黑無常範無救氣的暴跳如雷,眼睛一片血紅:“七哥,這小子将死人魂魄,強行打入屍體之中,這恐怕也不合規矩吧!我們即便不能滅了他,把他抓去陰曹地府,交給地藏王菩薩,交給十殿閻羅發落,這總沒有問題吧!”
“這個,這個……”
白無常謝必安一陣思索,然後跺腳說道:“八弟所言不錯,我們就把他抓去地府,交給地藏王菩薩,和十殿閻羅發落!至于上頭怎麽處置這小子,就不關你我兄弟的事了!”
黑白無常旁若無人一般,擺了半天龍門陣,這信息量實在是有些太大了,李辰聽的是目瞪口呆,被雷的外焦裏嫩,險些當場背過氣去!
聽黑白無常的意思,在一千多年以前,鬼道門曾經有一個很猛很猛的大牛人。不僅打傷了白無常謝必安,還追到十八層地獄,殺得陰曹地府血流成河,殺得那些陰帥鬼将沒有招架之力。要不是十殿閻羅不要臉一起出手,隻怕豐都鬼城都要給這人屠滅一空了!
怪不得自己毀了白無常的本命法器,鬼道系統會那麽興奮,一口氣獎勵了自己那麽多東西,還一個勁的鼓勵慫恿自己,讓自己想盡一切辦法,和整個陰曹地府作對,原來在一千多年以前,還有這麽一檔子事啊!
照這麽說來,陰曹地府确實和鬼道門人仇深似海,黑無常範無救,一門心思要滅了自己,似乎也還說得過去,也算是天經地義!
可是自己又沒做什麽?不就是說話放肆了些,有些不講禮貌,裝逼裝過頭了嗎?
至于拉到陰曹地府,打入十八層地獄,去見那什麽地藏王菩薩,去見十殿閻羅,讓他們發落自己嗎?
咱就不能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不要打擊報複,以教育說服爲主嗎?這狗屁鬼道系統,果然是不坑别人,專坑宿主本人,小爺這次可真被坑慘了!
李辰心裏一陣懊惱,以前那個很猛很猛的鬼道門人,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小爺我又不認識他,這都過了一千多年,這陳年舊賬至于算在我頭上嗎?
想到這裏李辰突然靈機一動,聽黑白無常說了這麽多,似乎這兩位大牛逼貨,腦袋有些不大靈光!
尤其是白無常謝必安,一口一個天條,張嘴閉嘴都是規矩,顯然腦筋僵化古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教條主義者!
要不從他們所謂的天條,所謂的規矩入手,或許自己能夠死裏逃生,撿回一條小命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