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萸默默地拿過一張幹淨的棉帕,在熱水裏浸泡了一下再擰幹,輕輕地替東方墨寒擦拭身子。
驅毒之後的東方墨寒體質極微弱,他定定地注視着蕭紫萸,極溫柔地一笑,聲音低低地道,“娘子,還在生本王的氣?”
“……”
“娘子,不是本王不想告訴你,而是你那時睡得太沉,本王舍不得吵醒你!”
“……”
“而且,有北冥在,他也不會讓本王有事!”
“……”
“慕容老先生,也就是冬甯的爺爺,他的醫術舉世無雙的,所以你看,本王還是好手好腳地回來了!娘子,你是不是應該替本王高興?”
高興?讓她怎麽高興?
知道他寒毒發作,而她又不在他身邊之時,她的心,仿佛瞬間就被掏空了。昨夜明明還很精神地背着他一路飛躍的人,現在卻是虛弱地坐在輪椅裏,她的心有多疼!
蕭紫萸收回手中已發冷的棉帕,重新放進熱水裏,“爺現在需要休息,不許說那麽多的話!”
東方墨寒的唇角微微彎了彎,“嗯,娘子說不許多話,那爲夫就聽娘子的話!”
蕭紫萸替東方墨寒蓋上薄被,自己拿着水下了馬車。
東方墨寒本來快要支撐不住而閉上的眼皮,随即又用力睜開,他看向掀開車簾下了馬車的蕭紫萸,“娘子,你去哪?”
“爺的身子虛,我去給你熬一些稀粥。你先好好休息,我一會就回來。”
“嗯,爲夫喜歡喝娘子親自熬的粥,有勞娘子了!”
“……”,某位爺生病了還會撒嬌,還會貧嘴!
蕭紫萸去熬粥之後,東方墨寒終于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蕭紫萸中途回馬車裏看過東方墨寒幾次,看這情況,這兩日是不能跋山涉水長途颠簸的了,蕭紫萸便命鹿祐直接在這念岩谷紮營。
足足睡了兩個時辰的東方墨寒,被蕭紫萸輕輕地叫醒,“爺今日驅毒身體虛,先喝些粥,一會再接着休息。”
睡了兩個時辰的東方墨寒精神明顯好了一些,他坐了起來,靠着車壁坐着,蕭紫萸又在他的身後塞了一個軟枕,方才端起那碗粥,一口一口地喂東方墨寒。
那張棱角分明的雙唇一張一合,仿佛吃到肚子裏的不是清粥,而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看着空空的碗底,東方墨寒擡頭看向正打算下馬車的蕭紫萸,膩膩地喊了一聲,“娘子,還有麽?爲夫還想再吃一碗!”
能吃能睡,自然恢複得快!
蕭紫萸高興地點頭,立即又盛了一碗過來。
喝了粥,東方墨寒蒼白的臉色慢慢地有了一些血色,那原本發紫發黑的的雙唇,慢慢變得紅潤了些。
又休息了一夜,東方墨寒的臉色慢慢恢複了原來的血色。
“娘子,本王躺得慌,你陪本王去河邊走一走罷。”
“好,去走一走。”
從馬車上下來,東方墨寒重新坐上那張木制輪椅,蕭紫萸推着東方墨寒往河邊慢慢走去。
這念岩谷前面河流兩旁,偶爾有幾株不算太高大的樹木,四周皆是綠幽幽的草地,草地上長出一些不知名五顔六色的小花兒,遠遠看去清新入目,畫面唯美令人心曠神怡。
走近河邊,感覺河邊的風很大,蕭紫萸把東方墨寒身上的披風又裹嚴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