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墨寒除了偶爾答納古長弘與齊軒幾句,便是不停地替蕭紫萸夾菜,尤其是那一道蕭紫萸最愛吃的清荷燒魚。遇到有刺的,東方墨寒還細心地把魚刺挑了出來,才遞到蕭紫萸的面前。
“娘子,這個好吃,多吃一點。”
“娘子,這個湯不燙了,可以喝了。”
“娘子,這雪蓮蒸蝦剝好了,這個也可以多吃了些。”
“……”
“……”
席間東方墨寒并不多話,說的話幾乎都是難得地十分接地氣,他會提醒蕭紫萸這個要少吃,那個可以多吃!
對于東方墨寒的細心體貼,蕭紫萸的神态十分自然。
蕭紫萸時不時地也會替東方墨寒夾菜,也親自替他剝好蝦,沾好醬料再放到他的碗裏。
眼裏的彼此,都是最好的,最應該放在心上的。
齊軒轉頭對一旁的納古長弘與納古長毓舉起酒杯,淡然一笑,道,“晉王與晉王妃如此恩愛,果真羨煞我等啊!”
如若齊軒不是在天門河就認識蕭紫萸,如若不是方才紫雲閣裏親眼見她與三皇子納古長弘的精彩博弈,東方墨寒一個堂堂晉王如此侍候一個女人,想必是會被他齊軒看輕的,不過,當下他齊軒的心裏,有的隻是無比地羨慕,羨慕他晉王如此幸運,能娶得如此沉穩内斂,言行又十分有意思的女子爲妻子!
納古長弘濕潤一笑,舉杯與齊軒碰了一杯,道,“晉王的确是好福氣啊!”不過,這種夫妻情深,對于納古長弘身旁的納古長毓來說,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他從紫雲閣出來,就一路盯着那個踩了他一腳還敢嚣張的齊韻瑤。
而齊韻瑤每次看見納古長毓敢拿眼睛瞪她,她也不客氣地當場回瞪納古長毓。
在來景春樓的路上,納古長毓與齊韻瑤走在最後,兩人看向彼此時都是百分百的鬥雞眼;到了景春樓雅間裏,兩個人又是坐在最末的位置。
納古長毓與齊韻瑤平時都不喜歡受皇室規矩拘束的人,坐下來的時間久了,彼此的坐姿就變得有些随意起來,兩人的腳在桌子底下,也不知到底是誰先踩到了誰?
一次可以忍,兩次還可能忍,三次……?本皇子忍無可忍!
納古長毓看着對面的齊韻瑤嘴角一抽,桌子底下的腳終于很不客氣地踩了回去。
齊韻瑤見納古長毓竟敢在桌子底下踩她的鞋子,她先是擡頭看了她七哥齊軒一眼,見齊軒正與納古長弘說着話,沒有閑功夫管她,又見晉王與他的王妃公然在她面前恩愛情深,齊韻瑤的芳心頓時覺得被無情地碾碎了,她氣惱之下憋足了勁,一腳給納古長毓狠狠地踩了回去。
“嘶,”納古長毓吃痛地喊了出聲,引來了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
納古長弘問了一句,“六弟你這是怎麽了?”
“三哥,沒,沒什麽,六弟我是吃東西不小心,被魚刺給刺着嘴皮。”納古長毓連忙扯嘴一笑,也不管自己笑得是不是比哭得還難看!
等所有人不再看向他,納古長毓當即瞪了對面正得意地偷笑的齊韻瑤一眼。
本皇子終于知道,你齊韻瑤偷偷看的人,不是我三哥,而是大周的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