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爺。”
太子雖然沒有明說讓念茵帶着皇長孫去祭拜誰,但念茵自然知道太子說的是皇長孫的生母前太子妃秦雅,念茵連忙低頭應了一聲。
坐了片刻,東方弈辰便起了身走向大殿門口,本已準備邁出殿門的他忽然又折了回來,眉頭微微地緊了緊,細細地掃了祥麟殿内外一眼,聲音沉沉地道,“今晚是不是還有什麽人來過?”
念茵心裏一慌,但她畢竟跟着秦雅多年,早已曆練出從容淡定的性子,念茵對着東方弈辰低頭又行了一禮,答道,“回太子爺,祥麟殿裏除了奴婢和孫奶娘幾個,沒有其他外人來過。”
“……”,東方弈辰沒有說話,看了看低着頭的念茵,一向溫和謙遜的東方弈辰臉色瞬間陰沉,他看了看身後的趙公公。
趙公公是東方弈辰的心腹,自然知道東方弈辰的心思。
趙公公手中的拂塵一揮,随即帶了他身後的另外兩個小太監,逐一地檢查起祥麟殿内的每一個房間。
當趙公公走到那一間閑置的擱物間,他在門口停了一下,把手裏的拂塵往後一收,伸手就要去推開了擱物間的門。
幾乎同時,與擱物間相連的一處屏風後忽然走出來一個怒容滿面的少年公子,趙公公幹笑了一直聲,用尖細的噪音問道“秦……,秦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東方弈辰聽見擱物間這邊的動靜,他走了過來,當看見從眼前這個面如冠玉的少年之時,不由一怔,随即又恢複一貫的溫和,笑着道,“長卿,你今日是過來看緯兒麽?怎麽也不讓人跟孤說一聲?”
秦長卿隻是對東方弈辰淡淡地行了一禮,一臉掩藏不住的哀傷。
“姐姐在的時候,曾托母親去妙慈庵爲皇長孫求一道平安符,今日是取平安符的吉日,所以長卿連夜給皇長孫送了過來,也算是了了姐姐的一個心願。”
秦長卿說罷,擡頭看向守着皇長孫的念茵。
念茵連忙從皇長孫枕邊拿了那道平安符走過來,恭敬地遞到太子東方弈辰的面前。
東方弈辰看着那道嶄新的平安符,想起秦雅,眼裏也染上了淡淡的哀傷,他對秦長卿點了點頭,“你姐姐她,倒是處處想得周全。”
“……”,我姐姐再好,再想得周全,也抵不過你對琉璃宮的那一位周全!
秦長卿心裏有恨,但他也不可能在東宮裏與東方弈辰撕破臉,他淡淡地垂眸,沒有說話。
念茵見太子默許,便又拿着那道平安符放回了皇長孫的枕邊。
東方弈辰以前與秦長卿關系還算不錯,對這個文武雙全的小舅子也曾有心栽培,無奈秦長卿無心入仕;秦雅病逝不過三四個月,今日的他又準備迎娶新太子妃,東方弈辰對這位小舅子,多少也有一絲愧疚之心。
所以就算秦長卿今晚違反了宮規,擅自入東宮見皇長孫,東方弈辰也因着對秦雅對秦家的内疚,沒有去細究。
與秦長卿說了一會話,東方弈辰便與秦長卿一起離開了祥麟殿。
念茵看着走出去的太子,心裏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念茵趁着沒人注意,便去推開了那擱物間的門。
不過,擱物間裏除了一些平時不用的陳設物品,空空無一人在内。
本隐身在内的蕭紫萸,不知幾時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