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這幾年,辛苦秋娘姐了!”蕭紫萸看着整個雲雀樓如當年那般,生意甚至還好了一些,她朝風秋娘點了點頭。
把蕭紫萸的坐騎交給守更的人,風秋娘陪蕭紫萸上了暗閣,并把暗閣這些年的賬冊全都搬了進來,“閣主,這是你離開這幾年的賬冊,請您過目。”
看着案幾上那些厚厚的賬冊,蕭紫萸搖頭,“秋娘姐,有你在,我沒什麽不放心的,這些賬冊你就放回賬房去罷。”
“是,閣主。”風秋娘又拿着那些賬冊走了出去。
蕭紫萸想起她暗閣裏的密室被東方墨寒輕易地破解,她擡頭對着已走到門外的風秋娘道,“秋娘姐,如果他來,你就說我來了,又走了。”
“閣主是不想再見晉王?”
“……”
鳳秋娘停下并轉過頭來,小心地道,“閣主,恕秋娘多說一句!秋娘看得出來,晉王他很愛閣主!其實閣主您心裏也是很愛晉王,是罷?”
“秋娘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蕭紫萸看着鳳秋娘擔憂神色,她笑了笑,又接着道,“以我與他的性子,如若不喜歡,如若不相愛,就絕對不會成爲真正的夫妻。”
我,早晚還是會回去,早晚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
隻是最後一句,蕭紫萸不再說出來。
鳳秋娘聽了蕭紫萸的話,已歡喜地下樓去了。
閣主失憶的那些日子,暗閣雖然是有她鳳秋娘在打理,但暗地裏護暗閣隐秘周全的,是晉王;當然,也有那個閻王閣的少閣主。
此時雲雀樓附近的一顆千年槐樹上,一個墨袍墨戴着銀質面具的男子,正負手立于樹枝上。
他唐淩苦熬了這麽多年,等的就是她恢複記憶的一日。
她恢複了記憶,或許她要選的人,并不是自己,但他還是願意等,等着初見時那個性子堅韌,卻又活得肆意的女子。
一個同有一雙紫瞳的紫衣女子,飄身落下,她坐在了唐淩的身旁的樹枝上,“哥,你一直這麽等,有用麽?”
唐淩沒有看向身側的妹妹唐菁,而是依然看向雲雀樓的方向,眼神憂郁,“或許……無用。”
“哥,明知無用,哪你還傻傻地等?”唐菁直接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她也看向雲雀樓的方向,“當年你就應該聽菁兒我的,直接把萸姐姐打包扛回家拜堂成親,哼,又哪裏輪得到那個面癱的晉王?”
“菁兒,你萸姐姐,她是那種能随便讓人打包扛回家,強行拜堂成親的人麽?”
“萸姐姐倒不是那種讓人随意打包得了的。不過,如果不是哥哥你總是猶猶豫豫,又怎麽給那個面癱晉王鑽了空子,閉關了大半年出來,萸姐姐就被他給搶走了呢。”
唐菁說到這裏,她那一雙靈透的紫瞳眨了眨。她是絕對不會告訴哥哥,當年他要閉關的消息,是她不小心透露出去的。
不過,唐菁見哥哥正在沉思,生怕哥哥懷疑是她幹的,她趕緊站了起來,“哥哥,菁兒我約了藍月國的公主去梅花宮,菁兒我就不陪哥哥了。”
說罷,唐菁快速地消失在黑夜裏。
唐淩看了一眼妹妹唐菁消失的方向,不說話。他的神思早已回到了六年前。
那一年他十六歲,她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