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着敬酒之機,蕭紫萸悄然打量起眼前的結蘿,外形容貌與在雲京相見之時無異,隻是神态相差甚遠。
那時的結蘿,雖然貴爲神女,但其實有一顆少女心,與蕭紫萸私下言談之時,十分俏皮輕松;可眼前這個結蘿,明顯地幽冷,那雙清冷含笑的眸子裏,隐藏着幾分森然的怨氣。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一個人前後的反差,可以如此之大麽?
當晚回了紫桂宮右院,蕭紫萸也不再去想結蘿公主有異之事,總覺得十分困乏,身子一沾床榻,馬上就睡了過去。
“爺,”睡到半夜,蕭紫萸側身而睡,她的手十分自然地伸至東方墨寒平時睡覺的位置,可是這邊是空的。
蕭紫萸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她走到門外,見除了值守的幾個侍衛,卻不見了阿辭,便問了暗處一句,“李平,爺幾時出去了?”
“回王妃,主子爺并未出去,”隐于暗處的暗一現身,指了指另一頭的房間,臉色有些黯然地答,“王爺隻是去了那邊的廂房,說是想泡一泡冷水澡。”
“泡冷水澡?”蕭紫萸神情有些怔然,爺幾時有了泡冷水澡的愛好?
在王府裏爺之前一直住在寒天閣,寒天閣裏有玄玉寒池,聽說專用于他療傷之用,可是他的手不是好了麽?難不成寒毒又發作了?
想至此,蕭紫萸心裏猛地一跳,即刻向另一邊的廂房跑去。
守在門外的阿辭,見大半夜忽然出現在眼前的王妃,給吓了一跳,但阿辭還是本能地攔在了蕭紫萸的前面,規規矩矩地向王妃行了禮,然後一闆一眼地道,“王妃深夜出來,可是有緊要事?”
“阿辭,爺在裏面做什麽?”
“……”。
“阿辭,你讓開,本妃要進去。”
“回王妃,主子爺交待,不許任何人進去!”
“不許任何人進去?本妃是那任何人麽?”
“王妃,主子爺特别交待,尤其是不能讓您進去!”
特别交待,尤其是不能讓我進去?蕭紫萸的臉色當下更不好了!她看了看堅持攔在門口的阿辭,忽然回頭喊了一句,“冬甯,出來!”
冬甯?冬甯姑娘不是回去江陵過年一直未回的麽?她怎麽會到了苗疆。
阿辭朝着蕭紫萸喊話的方向愣了一下。
蕭紫萸卻趁着阿辭發愣的片刻功夫,已然推門進了房間。
等阿辭反應過來,爲時已晚,但他又不敢跟着王妃一起進屋,隻得重新把門關好,心情忐忑地守在門外。
王爺,别怪阿辭!
不是阿辭沒有攔王妃,而是王妃根本攔不住!
屋内。
蕭紫萸看到屏風擋着的裏屋,輕聲地問了一句,“阿寒,是不是你身上的寒毒又發作了?”
“王妃先回去歇着,本王隻是想泡一會冷水澡,一會就過去。”
“……”
感覺到屋裏的寒熱交替,還有東方墨寒似乎有些急促,卻有極力壓下的呼吸,蕭紫萸不由皺眉。
蕭紫萸很想走到屏風後面去,可當她看見屏風後的木架上,挂着東方墨寒的裏衣和外袍,她停了下來。
他,不會是光着身子在泡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