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青花瓷瓶,風秋娘很快走到了正在追打的東方景與落雲隐中間,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雞毛撣子,先指了指東方景,再回頭指了指那藍月國師落雲隐,态度極不友善。
“你?還是你?來賠償雲雀樓的損失?”
東方景與落雲隐同時打量了橫于中間的風秋娘,隻瞅一小眼,便曉得是個不好打發的潑辣老娘們。
打架歸打架,此乃私人恩怨!
但真打破了這雲雀樓的東西,還是會賠的,因爲本小王(本國師)還賠得起!
東方景與落雲隐彼此看了一眼,難得異口同聲地朝着對方一指,“他!”
“到底誰來賠?”風秋娘手裏的雞毛撣子不耐煩地揮了揮。
落雲隐瞥了東方景一眼。
這裏還是雲國的地盤。
不是有句俗話麽,強龍不鬥地頭蛇?本國師此番讓你一兩個回合,下回來我地盤,捏死你!
想到此處,落雲隐很大方對風秋娘道,“還是本國師來賠貴店的損失罷,算一下,要賠多少?”
原本跟着風秋娘沖下來的跑堂夥計,立馬變成算數先生,隻見那夥計從袖裏拿出一個小算盤,噼裏啪啦的撥弄一番,嘴裏一邊念叨,“紅酸枝桌子兩張,椅子四張,金絲楠花格兩個,青花瓷瓶三個,茶杯茶盞茶水若幹……,統共二千八百五十六兩”。
“二千八百五十兩?”
開黑店,敲詐啊?落雲隐臉有些不自在了。
東方景嗤笑了一聲,“怎麽?你不是堂堂藍月國國師麽?别告訴本小王,你拿不出區區二千八百五十兩來?”
落雲隐覺得被黑了,正待要與風秋娘砍價,被東方景這麽一嘲笑,便轉向東方景,笑嘻嘻地道,“如若本國師沒有記錯,上一回幫小王爺你算的那一卦,小王爺你還沒支付本國師銀兩罷?”
落雲隐方才被東方景一頓追打,雖說沒受着傷,但身上俨然挂了不少彩,一身潔淨襄紫藍邊的白袍,被染上了多種茶漬,甚至還有不少茶葉茶點挂在衣鄒處,束紫金冠的頭發,也淩亂了不少,頗有狼狽滑稽之相。
東方景看他如此,方解氣了不少。
不過,這厮偏生‘哪壺不開提哪壺!’天生就是來欠揍的!
想起這厮那晚的掐指一算,讓自己被冷風吹了一晚,最後被自家老爺子逮住了就是一頓狠揍……,我呸!
還想收掐指一算的銀兩?
敢在本小王的地盤上撒野?先捏死你!
東方景剛消下去的怒火,噌噌地又沖了上來。
跟着落雲隐一路來的,還有一個長相秀氣又機靈的小道童,小道童身邊還跟着兩個專門侍候他和落雲隐的灰衣小道。
眼見落雲隐與東方景又打将起來,再瞅見雲雀樓的女掌櫃風秋娘拿着雞毛撣子也要加入兩人的行列,機靈的小道童便适時地跳了出來,一把拉住了風秋娘。
“掌櫃的,本……,哎,還是我們來替師兄出銀子吧。”天殺的,又要再墊一次銀子,回頭一定得找姐姐加倍要回來。
那機靈小道童,細手的手一揮,身後與其年紀相仿的灰衣小道,即刻遞過來三張一千兩的銀票。
風秋娘身邊的夥計即刻驗證了銀票的真假,方才找了灰衣小道多出來的銀子。
那機靈的小道童,朝着落雲隐與東方景不耐地喊了一句,“喂,師兄,還有那個誰,哎,對了,叫什麽小王爺的,你們到底走不走,你們不走,别怪我抛下你們先走了啊!”
那個機靈小道童說罷,也不再去再東方景與落雲隐,徑直領了那兩個灰衣小道下了樓,三人各自上了馬,馬鞭一揚,往西南邊奔去。
見小道童離去,東方景與落雲隐即刻收戰,也騎馬追着小道童往西南邊奔去。
蕭紫萸在暗室裏看得清楚,但除了那個機靈小道童大吼的話聽得清楚之外,其餘人說話聲量小時皆聽不清。
見東方景等人往南奔去,蕭紫萸擡頭看向東方墨寒,“爺,景小王爺他們也去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