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萸看着在人前保持着太子妃該有的端莊威儀,一言一行皆高貴大氣,行止有度,讓人好生佩服!但當秦雅單獨與蕭紫萸一處之時,也不知是不是懷着身子變得多愁善感的緣故?秦雅整個人仿佛瞬間崩潰了,一直哭。
蕭紫萸小心地安慰着她,直至大半夜秦雅才肯睡去。
離東宮不遠的是琉璃宮,是大周國皇帝多年前賜給上明國戀歌公主居住的宮殿,而納古戀歌從八歲那年随母妃到大周國起,至今一直住在琉璃宮裏。
已近子時,琉璃宮裏的侍女,小心地往戀歌公主的書房裏送東西,“公主,這是太子令人送來新進貢的顔料。”
“大半夜還想起爲本宮送顔料?他倒是細心,”納古戀歌看了看侍女放在書案前的顔料,輕哼了一聲,後開始提筆作畫。
畫了半日,看着畫裏漸漸成形的風華少年,那眉心,那眼神,那策馬馳騁沙場的意氣風發,讓她從看見他的第一眼開始,一輩子再也忘不了。
可當納古戀歌再想起當初讓人送去晉王府的那一幅畫,聽說他一眼也沒看直接令人扔了,隻因他的王妃不喜。
不喜?隻是因爲他的王妃不喜?
納古戀歌猛地把手中的畫扯起,近乎歇斯底裏地用手把那畫撕碎,“東方墨寒,當年你爲什麽不直接戰死沙場,爲什麽還要回來身殘短命地活着?回來就回來,你爲什麽還要娶一個又醜又蠢的廢物女人?還對她百般呵護,千般溫柔?你這分明就是故意讓本宮在世人面前難堪!”
納古戀歌瘋狂地撕碎手裏的畫之後,猛然地又想起了什麽,她迅速換了一身夜行衣,出了琉璃宮。
黑漆漆的廢墟邊沿,一個身影孤傲地立着。即使是如此漆黑的夜晚,依然隐約可見其高挑有緻的身段,隻是那一雙眼睛,如黑夜一般放着無限的幽怨。
兩個高大的黑影出現,即刻拜倒在她的面前。
“他,到哪了?”
“啟禀公主,晉王已經快到漠北了,不過……”
“不過如何?”那個高挑的黑影,即刻緊張地低頭看向拜倒在地的人。
“晉王一路遇險不少,有好幾路人馬伏擊他的車隊,都被他化解了,隻是……,”地上那個先說話的黑影,一時不敢再往下說。
那個高挑的黑影迅速一腳,把地上那個有話不敢講的黑影踢到了一旁,又指着另一個道,“張子影你說,晉王他到底如何了?”
“晉王沒有被刺殺成功,倒是快被嚴寒擊垮了,”眼看主人擡腳,那個叫張子的黑影又飛快地道,“不過,幸好他身邊有一個神醫在,又有漠北可汗派人來接應,他的病情總算穩住了。”
“去,讓唐淩的人,把那最後一棵天珠草想法給他送去,本宮要他這一次一定要活着回來。”他要死,也隻能死在本宮的懷裏!
“閻羅閣的人要求加兩倍的籌碼……,咱們……?”
“這個唐淩,膽敢如此貪沒本宮的東西,總有一天,本宮讓他後悔莫及,”那個高挑的黑影咬牙道,“你們馬上回去,讓父皇加給閻羅閣增加籌碼。”
那個叫張子影的黑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皇帝陛下說了,如果完成了公主的心願,公主答應他的事情,必須也要馬上做到。”
“與父皇說定的事情,本宮自然記得,”說到這個事,那個高挑的黑影更加煩燥起來,她看了一眼漆黑的北邊,吼了一聲,“你們可以滾了。”
“是,屬下馬上滾!”兩個黑影飛快地消失于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