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鄭太醫開的那些藥方裏有安神的藥?每到夜裏蕭紫萸就很早地睡了,以至于她根本不知,東方墨寒每天夜裏是什麽時辰回來。
夢裏的她,總覺得有人在輕吻她的額頭。等她下意識地努力睜開雙眼,卻發現屋子裏一切如初,沒有一絲有人來過的痕迹。
到了第三夜,蕭紫萸怎樣也不肯早早睡了,因爲明日一早東方墨寒就要動身雲漠北了。
過了子時,蕭紫萸終于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回了東廂房。
蕭紫萸起身披好衣服,她在門口徘徊了幾次,想着要不要過去與他說些什麽,畢竟明日他就要去千裏之外的漠北了。
正當蕭紫萸決定過去,她輕輕打開房門要出去的時候,卻撞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不知幾時站在門口的東方墨寒,隻着一件寬松的外袍,一頭烏黑的頭發,随意地披散着,發絲還有幾顆水珠欲滴下來,顯然是剛剛沐浴出來。
這般的他,神色溫柔地立于月光底下,讓人愰如谪仙。
“這麽晚了,王妃還要去哪?”
“睡得悶了,想出來透透氣。”這個借口似乎不太夠,蕭紫萸對上那雙星辰般的明眸,仿佛被他看透了一般,她的眼睛又飛快地移向别處。
她總不能實話實說,她一直睡不着,就是想見他一見罷?
“王妃,鄭叔說你要多休息!”
又是鄭老頭說的?!
蕭紫萸擡眼看了看一襲寬松白袍的東方墨寒,他今夜沐浴完了就過來,他提起醫官鄭太醫說讓她多休息,蕭紫萸不由得想起那催子湯來,她的臉色不由一紅。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尤其是他幾次救她護她,她說不喜歡他,那肯定是假的。
她與他是拜過堂的,早已是合法夫妻,但她與他好像還沒有到那一步,她也沒有準備好。
東方墨寒看着蕭紫萸臉色微紅地站在屋門口,似乎還有千變萬化的心緒不小心都寫在了臉上,他低頭,幾乎是臉貼着臉地看着蕭紫萸,幽幽的眸子裏,似還含有幾分促狹的笑意,“王妃在想些什麽?”
他這一低頭,溫熱的氣息都噴灑在她的臉上,甚至是她的脖子上,他又如此一問,蕭紫萸的臉色更紅了。
但到底有上一世的靈魂在,蕭紫萸還是撐得住不流鼻血的,她很快地垂下眼眸,如實道,“爺明日就要動身去漠北了,我其實是想過去與爺說幾句道别的話。”
“王妃有什麽話要與本王說,本王現在就過來了。”東方墨寒一邊說着話,人卻走進了裏屋,整個人慵懶地躺到了書案前的軟榻上。
這張軟榻,是平日裏蕭紫萸看小雜書的時候,最愛躺着的。
蕭紫萸見東方墨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很快地恢複往日淡定清醒的神态,她并沒有直接去答東方墨寒的話,隻反問道,“爺深夜來此,也是有什麽要與我說麽?”
東方墨寒看了看他身側,示意蕭紫萸也過來坐下。
蕭紫萸猶豫了。
這孤男寡女深夜同坐一軟榻上,太暧昧了!
她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把控得住,不直接把男神今晚就撲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