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結蘿回頭神色凝重地道,“在我們苗疆,訓練蠱毒和訓練蠱毒死士的蠱師,确實是隻有我們皇室嫡脈一派,而這些蠱師,全系曆代神女門下。但本宮可以明确地告訴晉王和王妃,本宮門下的弟子,這幾年沒有一個踏入大周國,更不可能踏足這千裏之外的雲京。”
東方墨寒與蕭紫萸聽了結蘿公主的話,彼此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結蘿見晉王與晉王妃并沒有信她的話,結蘿又繼續道,“曆代神女傳承交接,新一代神女就會繼承上一代神女的衣缽,這裏面也包括上一代神女門下的蠱師。”
蕭紫萸聽到這裏,心裏微微動了一下。
東方墨寒來之前曾跟她提及,神女在苗疆的地位崇高,但并無多大的實權,隻是負責祭天神,訓練蠱師;不過,這一代苗疆王因特别喜愛這個結蘿小公主,在他閉關修煉之時,就曾把監國權交到結蘿的手上,所以這一代的神女,勢高權重,那新立的太子仡刹反而成了光有地位卻無實權的擺設。
“恕本妃多問一句,神女在繼承上一代神女的衣缽之時,是否上一代神女就此退位,退位之後她們去了何處?”
結蘿眉心略顯收緊,甚至有一抹極難以察覺的淡淡哀傷,“苗疆曆代退位的神女,永居神女山,直至老死也不得出神女山半步。”
“結蘿公主繼承神女衣缽之前,上一代神女是你的姑姑?她現在就在神女山閉關?”
“上一代神女确實是本宮的姑姑,不過,結蘿未接替姑姑的衣缽之前,她就不在人世了,她名下所有的蠱師,全歸到了結蘿的門下。”
“……”
“……”
一番對質之後,東方墨寒與蕭紫萸又跟結蘿去了皇城後山,結蘿另外再着人去了京兆府伊,與京兆府伊的仵作一起查驗那些死士身上殘留的蠱毒,但前前後後也沒查出什麽新的線索來。
這個嫌疑,或者可以說是黑鍋,結蘿還是無法摘除。
從皇城後山回去的路上,馬車有些颠簸,蕭紫萸靠着東方墨寒的肩膀,回想起那日之事,尚有餘悸,“爺,您相信不是結蘿的人做的麽?”
“未必是她的人做的,北冥的人也去查驗過,并沒有證據直接指向結蘿公主。”
“那會不會是她的哥哥仡刹太子做的?”
“她的哥哥仡刹太子,本王見過,他自己的修爲極平常,根本無法調動蠱師,也無法召喚蠱毒死士,更何況,他目前是要與神女争奪大權,也根本沒有要來得罪本王的理由。”
“嗯,那到底會是誰?”
“……”
“……”
回府的路上,蕭紫萸不知不覺竟靠着東方墨寒的肩膀睡着了。
還未回到半路,前面傳來突突的馬蹄聲,且越來越近,顯然是有快馬朝這邊奔來。
駕駛馬車的阿辭,往前面看了看,連忙禀報車裏的東方墨寒,“爺,前面好像是子漁将軍過來了。”
子漁不是去了西山行兵營麽?怎麽會突然趕來,難不成西山兵營出了什麽大事?
即使睡着了,蕭紫萸也感覺到外面的變化,更感覺到了東方墨寒的變化,聽着前面越來越急的馬蹄聲,她連忙掀開車簾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