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馬上回應她的話,隻是默默注視着眼前這個沒有與自己對視的女人,棱角分明的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這個女人,躲在晉王府時,表面乖巧實則狡詐如狐;倒是做回了蕭家的五姑娘,又變成了與她母親當年一般沉穩内斂了?
恐怕未必!
“本王來這裏也不過一會,”東方墨寒擡步朝蕭紫萸走了過去,看見蕭紫萸窘迫卻又故作淡然的模樣裏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嬌俏,他的唇角更是明顯彎起,看着蕭紫萸身後的廂房道,“你這院子許久不住人了罷?”
“嗯,這裏是許久不住人了!”
暖心閣雖然許久不曾住人,但知道蕭紫萸與晉王回門,與老太太同一院子裏的東廂房晉王肯定是不便去的,老太太就特地叮囑了沈氏要把暖心閣收拾幹淨,以備晉王妃和姑爺回來之時,也能暫且休息。
蕭紫萸帶了紅姑與小青梅先進了屋子,晉王府跟過來的春梅夏菊等幾個侍女,也一起跟着進屋,按晉王的喜好重新布置房間。
房間重新布置好之後,蕭紫萸見東方墨寒走進來,她便指着侍女們收拾好的一間大屋道,“王爺,這屋子窗朝南,清靜一些,你在這裏午歇,想必也能睡好一些。”
“你,住哪個屋子?”東方墨寒沒有走進蕭紫萸特地爲他臨時布置的房間,而是站在門口等着蕭紫萸的答話。
一陣風吹了過來,吹下了蕭紫萸耳邊的幾縷發絲,她輕輕地把發絲挽于耳後,笑着對東方墨寒道,“我住東邊以前的屋子,離王爺這裏不遠,王爺有事也可以随時叫我。”
暖心閣裏的房間也分爲東廂房和南廂房,蕭紫萸以前在暖心閣住也是東廂房。
“那本王也住東邊的屋子,”蕭東方墨寒說完就朝東邊的屋子走去,還不忘吩咐身後的衆人一句,“本王與王妃午歇,你們先下去罷。”
“是,王爺。”春梅夏菊等人應了聲,立即就出去了。
王爺竟然要與王妃同睡一屋,王爺和王妃是不是要提前圓房了?
紅姑與小青梅滿臉喜色地對視一眼,等王爺與王妃進了裏屋,她們把房門關好之後,才一起到了院子外頭。
東廂房的屋子裏,隻留下蕭紫萸與東方墨寒兩人,四目相對,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多看容易淪陷,蕭紫萸的視線很快轉到了别處。
此刻她的心裏就像住進了一個小兔子,突突突地亂跳過不停。
她與他,洞房花燭夜都沒有在一個房裏;今日回到蕭府,他又爲何要與她同房而歇?
蕭紫萸不知東方墨寒此舉是爲了什麽?但她不太習慣與東方墨寒兩個人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屋,可總也不能趕東方墨寒到南邊廂房去罷?
一時之間,蕭紫萸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說什麽才合适?
她飛快地看向了别處,但他的目光依然定定地注視着她。東方墨寒越是這麽看,蕭紫萸越顯局促,她甚至又想要找地洞鑽進去了。
“你這屋子,倒是雅緻。”
東方墨寒神色自然地收回在蕭紫萸身上的目光,饒有興趣地打量起蕭紫萸以前的閨房來,當他走到平日裏蕭紫萸自個執棋打發時間的棋案面前,擡頭再度看向蕭紫萸,揚眉一笑,“你也會下棋的罷?本王與你下兩盤如何?”
噗……,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蕭紫萸心裏自嘲地笑了一聲,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神色恢複如初。她随後立即道,“這屋子不寬敞,王爺想要下棋,咱們就到院子外面下,那裏空氣更好一些。”
東方墨寒搖頭,“不,就在這屋裏罷,下棋下累了,也可以順帶歇一歇。”